丰禾:……殿下啊。你怎么想的呢。
审讯之地的消息婢子都打探不出来,你认为宣室殿这种地方能打探出来?
你当宣室殿是什么地方!
“总要试试嘛,事在人为。”
刘据拍拍胸脯,“宣室殿的几个内侍人不错的,特别好说话。
“往日我不论问他们什么,都同我说了。又不是鬼鬼祟祟干坏事。你光明正大问,多费点唇舌嘛。”
丰禾:……那些个内侍皆为陛下心腹。殿下,你觉得他们不错好说话,那是对你啊!婢子一个侍女,哪有这等牌面!
然而刘据全然没考虑到这点,催促着:“去吧去吧,不成你再回来便是。”
丰禾无奈,只能应承下来。想着左不过跑一趟做个样子,让殿下死心而已。
她这般想,刘据虽又出主意又撺掇,实则心底没抱太大希望,可让人惊喜的是丰禾当真打探出了后续。
刘据:……意外之喜。
丰禾真厉害,为丰禾竖起大拇指!
宣室殿。
如刘据所料,张汤并没有花费多久便带着证词面见刘彻。
“这宫女名唤阿玉,原本在狗舍做事。她家中父母曾是为旁人训狗的,她跟着学了些技巧。”
一听这话,刘彻立时抓住关键:“狗舍?”
“是。去岁陛下为大殿下择选宠物,而后令狗奴们驯化福宝,阿玉便是这几个狗奴其中之一。”
刘彻脸色一沉:“她何时去了掖庭殿?”
“半年前福宝交付给大殿下时,大殿下十分欢喜,随口赏了照顾福宝的狗奴。阿玉用这笔钱贿赂管事,想换个别的活。
“狗舍的人整日伺候猫狗,事多且杂,身上还有股味。尤其宫中主子即便想养,选出来也都挪走了,他们这些留在狗舍的狗奴并不能跟着狗一起走,难有晋升之地。
“因此狗舍之人大多想谋别的差事,管事以为阿玉也是如此,并不觉得奇怪。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不过阿玉给的银钱不太多,管事也没那个能耐将她真调去哪位夫人美人身边,就只安排进掖庭殿做些粗活。若哪天遇上掖庭殿内的某位主子,得了对方的青眼,也算是条出路。”
如今看来,阿玉进掖庭殿或许并不是为了谋出路。
张汤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们未曾在事发之地发现任何异常之物,福宝身上也无药物痕迹,是因为阿玉并未使用药物,她用的吹哨之法。”
吹哨训狗,古来有之。又兼阿玉本就训过福宝,福宝听从她的哨声行事,再正常不过。
可有一点刘彻不明:“吹哨有哨声,当日在场之人就没一个听见?”
“阿玉父母会用哨声模仿鸟鸣,不同的鸣叫声音对应不同的训练。阿玉在狗舍未曾于人前展露过这点,可显然她也是会的。那日在场之人确实听到过鸟鸣,但池苑本就常有飞鸟,因此谁都没视为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