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娜连忙阻止了她,让她千万不要再添乱:“妈的事还没解决,爸肯定也着急上火。嫂子那边,我过去住方便吗?”
韩世川见她同意,也很是开心,忙不迭地应道:“方便,非常方便。嫂子也很多年没见过你,说是想你。”
“爸既然已经知道我回来了,要不要去家里看看他?”
刘娜说,“昨天走得急,没来得及买礼物。前面不远处就有家市,你看看爸喜欢什么,刚才就过去买一些吧。”
韩世川虽说是觉得刘娜的做法没错,可依然还是担心父亲不待见她。她却说:“我想明白了,爸如果还记恨当年的事,那就让他骂我一顿吧,等他消了气,兴许事情就过去了。”
韩世川没想到这些话竟然是从刘娜口里说出来的。他了解的刘娜,性格坚韧,善恶分明,在对与错面前很少委曲求全,可今天竟然可以低头,不禁对她深情地说了一句:“谢谢!”
韩勇这些年的生活,虽然平淡,可有崔洁每日伺候着生活起居,对于日常琐事,尤其是厨房的烟火气息,似乎已经变得陌生而遥远。今天早晨起床后,习惯性地去街头小吃摊上随意吃了点,然后便回家等待着牌友的召唤,开始他日复一日,一尘不变的一天。
就在他刚踏入家门不久,韩世川和韩姝便带着刘娜,手提两瓶佳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韩勇从卧室步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三人,他愣在原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直到刘娜的声音打破沉默,平静地唤了他一声“爸”
,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随即,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转身走回卧室,伴随着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韩世川和刘娜对韩勇的举动感到震惊,一时间,他们无法找到合适的语言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冷漠。而韩姝则迅冲到父亲房门外,急促地敲门,大声说道:“爸,嫂子特意回来看您,还带了礼物,您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房门突然打开。韩勇站在门口,满脸怒容,仿佛一尊威严的门神。他冲着刘娜大声吼道:“这个家姓韩。韩家是山里人,高攀不起你们城里人。你难道忘了那年当着亲朋好友的面,说出的那些伤人的话吗?”
一九九七年的八月二十六日,适合婚嫁。阳光明亮刺眼,空气中夹裹着汗水的味道,仿佛都是咸的。
今天是韩世川和刘娜大喜的日子,虽然刘娜父母反对这门婚事,娘家未来一人,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从大学就爱上的恋人。
在此之前,刘娜还从来没来过巴山镇,对镇子的印象仅停留在韩世川偶尔的讲述中。她知道这个镇子虽然闭塞但很美丽,交通不便远离都市但原始古朴,内心不由得充满了向往。
今天是俩人大婚之日,但她昨日才跟着韩世川回来,而且出于当地风俗,结婚前一晚,新娘不可住在新娘家,所以在附近酒店订了个套间,一大早化完妆,就被韩世川和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接去了韩家给她布置的新房。
白天一切还好,按部就班,顺顺利利。因为当地流行的是吃流水席,并且是从午时开始,一直吃到天黑。加上很多人都想亲眼目睹这个来自大城市的新娘子,因此一拨又一拨的客人来了就吃饭,然后有人留下,也有人离开。
天黑以后,就要闹洞房。这是很多客人梦寐以求的环节。刘娜也知道有这个环节,想着热闹热闹之后很快就过去了,倒也没放在心上。
新房里挤满了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里三层外三层地叠在一起,又因为天气燥热,几乎让刘娜喘不过气。她和韩世川坐在床头,在一片“亲一口”
的呼声中,俩人象征性地亲了一下,众人乐在其中,哄堂大笑。
接下来,大家开始整蛊新郎。有人端来半盆冰块,大声说道:“太热了,给新郎官降降温吧。”
话音刚落,几个年轻人就把新郎包了起来,然后把准备好的碎冰块,倒入他怀里。随着,所有人把新人拥抱住,让新郎冷够了,直到新郎实在受不了,大喊求饶,方才收手。
这一关,难受的是韩世川,他不停的在原地蹦跶,众人乐不可支,刘娜也跟着笑得合不拢嘴。
可是,接下来就轮到刘娜了。结婚那天,新娘子自然会打扮得美美的。宾客将二人围在中间,然后让他们玩划拳,规定输的一方就要脱掉衣服,一件一件地脱,直到不能再脱为止。
刘娜听他们介绍游戏规则后,便觉得难为情,想要拒绝,可众人开始起哄,她不得不勉为其难。
韩世川连输两把,上衣和背心便脱掉了,再脱就是裤子。没想到接下来轮到刘娜,她脱掉了红色嫁衣,又脱掉了衬衣,本来不想再继续,谁知宾客纷纷起哄,游戏不得不继续。
韩世川输了,输得脱掉了裤子,只剩下一条内裤。他劝告大家可以停手了,正在兴头上的宾客自然不依。刘娜不乐意了,因为她衬衣里面只剩下胸罩,接下来二人无论谁输,结果都会很难堪,所以在韩世川劝告无果后,她冲这些看戏不怕台高的人火了,让所有人出去。当然,她仍在极力控制情绪,并没有用“滚”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