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真的很差劲,抱起来一点都不舒服。奚少暖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拧住,又酸又涩又痛,心底的情绪也躁-动不已,又气又急憋得胸口难受。
“穆知卷,你是真有能耐,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
奚少暖红着眼气骂,手掌却将青年牢牢按进怀中,力气大得仿佛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青年被勒得骨头发痛,唇角却弯起鲜明弧度,泪眼朦胧中,以毫不逊色的热烈将这段时间积攒的疯狂的思念倾注于这场重逢。
眼泪将颈部润湿,微凉的柔软又热情主动地一点点清理掉这份令人不适的咸湿,只留下干净的红痕。
奚少暖哪里受得了,当即夺过主动权,指尖穿过碎发,扣住青年后脑勺,吻上唇肉。
贪婪,撕咬,霸道,攫取。
一场“教训”
止于青年的晕厥。
奚少暖抬手按开房间灯,将青年打横抱起走到床边,感受着臂间轻若无物的重量,刚压下的火气又隐隐升起。
恨不得再把青年按着屁股狠狠打一顿,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让他知道她不发火不代表不会生气担心!
呵,敢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健康当回事!她这次要不给穆知卷一个深刻教训,名字倒过来写!
虽说怒火高涨,奚少暖照顾人的动作却温柔得不行,帮忙调了温度,盖好毛毯,细心擦掉了青年唇瓣上的血迹。
奚少暖默默看了几眼昏睡的青年,脚步很轻地离开,打算让人趁着空把二皇女等人接上,再仔细打听一下穆知卷的身体状况。
这片星域还没有铺设开网络基站,附近只有飞船上的局域网,所以二皇女等人即便登上飞船也不能立即联系到联邦和x国,于是几人扭头就跑去了吧台喝酒庆祝。
二皇女想拉奚少暖一块庆祝死里逃生,但奚少暖记挂穆知卷,果断拒绝了。
穆知卷不注重身体问题,也不想让医生打扰他忙碌,所以飞船上并没有带随行医生。奚少暖只能找那三个相处时间长的助手打听穆知卷的状况。
胃口差不按时吃饭,忙起来不把自己当人,作息紊乱,经常失眠做噩梦,最近甚至吃药也难以入睡,还出现了脑神经痛视觉受影响的严重症状……
奚少暖听得心口发堵,心脏发沉,五味杂陈的情绪在胸腔里沸腾翻滚,难受得要命。
说不上来的酸涩憋闷,让她只想立刻马上找个发泄口痛快发泄一番。
奚少暖步伐沉重地回到穆知卷门前。
她没有权限走时就没有关紧房门,此刻可以清晰地听见屋内青年低哑的抽噎啜泣声,还有含糊不清挣扎痛苦的梦呓。
奚少暖迅速推门进屋,关上门快步走到床边。
不知道做了什么样的噩梦,青年眼尾哭得通红,额头甚至渗出一层冷汗,衬得脸色更显苍白病弱。
奚少暖看得心弦发紧,心脏刺痛,果断上前将青年搂进怀中,用温暖的怀抱,温柔的轻吻重复不断地安抚。
先前因激烈碰撞染色的唇瓣又恢复了苍白,奚少暖看得碍眼,忍不住帮它重新上色。
女子轻柔而认真描绘颜色,青年眼睫轻颤无声睁开,低垂的黑眸痴痴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呆了几秒或者很久。
直到温暖的唇瓣离他而去时,他才猛然回神,无比恐慌地追逐挽留。
呼吸频率改变的一瞬奚少暖便知道穆知卷醒了,但她还是耐心地上完色才抬起头。
对于神色慌张,紧紧扣住她的手臂,立即追逐她而来的青年,奚少暖没有拒绝,选择了配合。但在青年的手过分地往别处钻时,奚少暖迅速将其扣住,按在了青年头顶床单上。
“不行?”
穆知卷怔了怔,黑眸渴望地紧盯奚少暖,顾不得胸腔急促起伏,喘息质问。
“不行。”
奚少暖捏了捏青年因消瘦没了肉感的手指,与青年对视着,嗓音微哑,“我不想和骨头架子做。”
她故意说得夸张。
“没有手感,也起不了兴致。”
奚少暖面不改色地撒谎。
穆知卷愣了愣,要不是他们正抱一块东西太过明显完全让他无法忽略,他差点就信了。
穆知卷深深望着奚少暖,没有戳穿对方拙劣的谎言。
无声中,破了个巨大空洞的心脏被暖洋洋的热流重新填满,濒临寂灭的心脏在新血的灌注下复苏,鼓动着泵出热血,发出悦耳的怦怦心跳声。
青年忽然一个用力,撑起上半身,仰头贴上奚少暖耳畔,唇肉擦过耳骨,低哑的嗓音缱绻暧昧:“我会好好养身体,争取……”
“不让奚女士等得太辛苦。”
奚少暖耳朵被蹭得发酥,痒意直窜心底。
她咬牙暗暗记下青年的这次撩拨,打算秋后一起算账,因为不满,语气也带了几分危险:“你最好是。”
青年轻笑。放松肢体,懒散摔回床上,仰着头,黑眸注视着奚少暖,暗藏贪婪,唇角勾起,笑意隐绰撩人。
……
联系上卫琅意后,奚少暖及时报了平安,听卫琅意嗷嗷哭了半天,还收到了卫琅意给她存的大笔分红。
x国专门派了船队来接二皇女,临走时二皇女抱着奚少暖的腿抹泪,非要加上联络号才走。
之前在未知星球上一直没有信号用不了光脑,在飞船上可以用嘴交流,离开飞船她们用机甲内部的频道通讯进行交流,所以一直没加过好友。
联邦也派人来关心问询过幸存者,拿到未知星球地址后准备去探查做一下记录,期间奚少暖特意提到了古怪的蛋形陨石让对方上了心。当然,临走时他们顺便帮奚少暖恢复了公民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