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
石敬年已经到了跟前,跟没看见石青临似的,朝涂南招招手,“来,跟我来。”
涂南看一眼石青临,快步跟上去。
一路走到厅堂里,涂南看见桌上摆着只藤条箱子,看起来好像有些年头了。
石敬年摸摸那只箱子,像摸宝贝,“打开看看。”
涂南依言打开,里面全是颜料,一份一份分门别类地放着,上面都标好了名字。
“这些本来都是我藏着做念想的,本以为用不上了,没想到就遇到了你,这也是缘分啊。”
石敬年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你们有用处,都拿去吧。”
涂南小心翻了翻,基本上她需要的颜色都涵盖了,老爷子的确细心。
“您磨这些费了不少功夫吧”
“现在不比当初,只能断断续续地磨了,磨了好几年。”
涂南看他说话时揉着手腕,猜想是落下了腱鞘炎,她知道干手上吃力活儿的都可能落下这个职业病,忍不住问“这么多年您怎么不找个徒弟”
石敬年叹气“谁吃得下那个苦啊,我本来想把这手艺传给石青他爸,可他爸当年一心下海。后来又想传给石青,他打小就没这个兴趣,我也不好强迫,就这么算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没他俩赚钱,我也买不到那么多好矿石回来。如今好多颜料都是机器生产了,出不来那个味儿了。”
说到这儿老爷子脸色又好起来,“所以我才喜欢你呀,颜料啊壁画啊,这些都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总得有人往下传不是。”
涂南点头,“是。”
老爷子是真正有风骨的人,她却已经不干临摹了,半分也比不上。
石敬年却是越说越高兴,神神秘秘地道“我手上还有块上好的青金石,高价从阿富汗进口来的,改天磨出来给你,以后你想要什么颜料就来找我,爷爷都给你备着。”
这一腔盛情,涂南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了。
太阳升到半空时,涂南拎着那只藤条箱子坐到车上。
石青临还在跟老爷子告别,他这个人分秒必争,拿到颜料就再也待不住了。
没一会儿,涂南看见他从大门里走了出来,石敬年拿着拐站在门口,“记着你说的啊,以后常回来。”
石青临说“记着了。”
“带南南一起来。”
“没问题。”
涂南手指在喇叭上摁了一下,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石青临看了过来。
她看着他,眼神不言而喻。
没问题谁说的没问题欺骗了老爷子她已经很内疚了。
石青临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回过头继续跟老爷子说话。
“好了好了,都催你了,快去吧。”
石敬年会错了意,笑呵呵地冲涂南挥挥手,背着手进门去了。
涂南也跟他挥了挥手,转头时石青临已经坐上了车。
“我们家老爷子还是心软,说着整我们,其实一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他动车时说。
涂南瞥他一眼,又盯着窗外前路,忽然问“你是不是什么项目都敢这么糊弄你们家老爷子”
石青临握着方向盘笑起来,“不敢。”
这个项目应该是他做游戏以来最上心的一个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