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低下頭去,聲音細若蚊蚋。
符清羽一怔。
他尊崇法紀,也能以身作則,從來比任何人都更守規矩,本就不可能在皇陵弄出風月之事,只是隨口逗逗寶纓,沒想到卻逗出這樣一個回答。
沉默片刻,深沉的帝王已經恢復了平靜,淡道:「那就不喝。」
說著將寶纓攬腰抱起,「不早了,送你回去。」
懷中少女不安地掙了下:「奴婢自己能走。若是傳出去又……」
符清羽從喉嚨眼裡發出一聲輕嗤:「所以你安靜點。」
……
再回來已過了亥時,遍地麝香珠早被人收拾走了,地磚乾乾淨淨,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符清羽眼眸微動,梁沖立刻悄無聲息地跟上來,小聲道:「陛下放心,都是奴才撿的,處理乾淨了,不會叫旁人知曉。」
年輕的皇帝輕哼了聲,算是滿意,重坐回了書案前。
目光卻沉沉壓在那片地磚上,微抿起嘴,不知在想著什麼。
梁沖大著膽子說:「陛下,魏嬤嬤等候已久,可要傳召,還是……再相思些時候?」
雖立刻被皇帝剜了一眼,預想中尖利的斥責卻沒落下來,倒是接上了一陣靜默。
燭花噼啪,跳了兩下。
「朕有時候想……」
符清羽撂下奏摺,往椅背一靠,按了按眉心,面色有些頹唐,「朕連那些個搭台唱戲的伶人都不如。伶人做戲還分台上台下,朕做戲,十年如一日,有時候連自己都分不出戲裡戲外了……」
梁沖難得收斂了隨意的姿態,嚴肅道:「不會太久,很快陛下就能洗脫名聲,讓天下人看清楚真龍本色。」
符清羽又笑,神情已然平靜無波:「名聲?朕這輩子不會有那玩意了。朕只是擔心不能給這齣戲來個群響畢絕的收尾……叫魏嬤嬤進來。」
……
魏嬤嬤的回稟卻不大讓人滿意。
皇帝帶頭把楊家陵墓攪合的人馬喧囂,魏嬤嬤的手下也趁機潛入了楊用墓穴,過了墓門徑直深入到側間,卻在這裡被一道小小的機關門給擋住,不得不空手而歸。
魏嬤嬤神情凝重:「楊用的墓倒是中規中矩,因妻子還未過世,墓穴並沒徹底封死。屬下一路進去,可以說暢通無阻,連那老匹夫的槨室都瞧了一眼,唯獨這間東側室——」
「六面封閉的石室,只能通過一道窄門出入,牆壁間隙恐是填了腐蝕之物,若破壁而入,便會毀了整座石室和裡面的東西。屬下心有顧忌,便沒敢強行突破。」
「不過倒是印證了陛下的猜測——若楊用真把生前文稿書信藏了起來,多半就藏在這間石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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