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逐星:“……这都不是一个话题吧。”
他忍不住笑起来。
荆平野催促:“我想看看你嘛,别不给看,小气鬼。”
“下个月等我回家不就看到了,”
应逐星安抚道,转移话题,“最近学习还好吗?家里有什么好玩的事?”
虽然岔开话题,但荆平野明显不太高兴,应逐星最后仍是妥协了,保证十一月份一定开视频,这才算是哄好了。
每回听见荆平野的声音,应逐星都可以短暂忘记疼痛,甚至于忘记眼前的光团。
不过打的次数太多,难免叫应博听见。他觉两人的关系,十分震动,连话都说不利落了,又是“你你你”
,又是“他他他”
的,最后惊骇道:“你搞同性恋?”
不同于被夏蕾现时的惊慌,面对应博,应逐星心中并无太多起伏,只是点点头。应博显然无法接受:“你这样怎么传宗接代,算什么男人!”
应逐星不明白“算男人”
是什么非得争取的嘉奖,只好说:“不算就不算吧。”
应博几乎要被他的无所谓气疯,但颠来倒去就是“阴阳结合”
,就是“义务责任”
,并没有新意,最后索性搬出了徐瑶:“你妈看见你这样,她怎么想——”
应逐星轻声打断他的话:“爸,可能你误会了。我妈临终前,对我提的要求只有‘好好生活’,没有规定性向。”
应博哑口无言,突然怒骂:“早知道你是个同性恋,我救你干什么!”
摔门离去。
……这有什么关系吗?
应逐星并不明白他的怒气缘何而来,不过当晚便知道了。应博忽然同他谈心:“我一直很爱你妈妈。我先前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在这个社会闯出什么名堂,这份家业只会属于我们的孩子。”
他顿了下,又继续说:“可能不是多大的事业,但几百万是有的。如果你可以和荆家那孩子分手,等你眼睛好了,我可以教你怎么打理公司,家业还是你的。”
他自认为抛出诱人的橄榄枝,而应逐星也如他所料地沉默了,像是思考,但几秒钟后,说出的话却不尽人意。
应逐星说:“原来您爱的是我妈的基因啊。”
应博像是噎住,半晌没有说话。应逐星平静道:“我的性向不会改。可能我这辈子都赚不到一个百万,但世界上总有比金钱珍贵的事物。您觉得呢?“
应博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嘲笑他不自量力,还是天真。
不过可能是气极,之后几天应博也没有出现。
十一月份,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夏蕾会再来一趟医院。
下午八点抵达北京西站,应逐星估摸着时间。在大厅等待了两分钟,正想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短信,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应逐星下意识抬头,紧接着被用力扑住,应逐星下意识伸出手,然后听见了荆平野的声音,带着点哽咽,说。
“你怎么都瘦成这样了啊……”
应逐星如同做梦,一时不敢相信,僵直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已经三个月没有见面,先前对于外貌的顾虑都烟消云散,心脏砰砰跳动,几乎无法克制住想念。他伸手抱住了面前的人,哑声:“你怎么来了啊?”
“他自己非得来,我让他磨得没办法才同意的,”
夏蕾走过来,叹了口气,实在看不下去,“一米八几的男的,至于哭成这样?”
荆平野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就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