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都是,”
荆平野扣上行李箱,突然眼眶一热,很想哭,他低声说,“……我先去洗澡。”
再度回到卧室后,荆平野正想上床,忽然被应逐星抱住了。
荆平野拍了一下他的手:“怎么不打报告?”
应逐星却是问:“真的不能再一起呆一周吗?”
半小时前控制住的情绪,又变得无法克制,荆平野眨了下眼睛,还是没忍住掉眼泪了。他伸手抱住应逐星的脖颈,但仍嫌远,因而跨坐到了应逐星的腿上:“怎么办?你都还走,我就已经很想你了,怎么办……”
应逐星轻拍着他的背:“那你还不让我一起去学校。”
“我想先适应一下,”
荆平野把眼泪全擦在他的睡衣上,“这叫‘未雨绸缪’,你个高二的懂什么。”
应逐星笑了起来:“好好好,学长,我不懂。”
他一边抱着荆平野,一边低声说,“其实就像之前你去爷爷奶奶家那段时间一样,我会记得给你打电话,会经常短信给你。只是暂时分开而已。”
“但我见不着你啊。”
“打视频的话可以看见我。”
在这种温热的、亲密无间的拥抱中,荆平野的情绪逐渐平复,他看着应逐星的脸,忽然凑近咬了一下应逐星的脸颊。应逐星明显抖了下,但没有躲开:“得亏我洗过脸了。”
咬出了一点红色的牙印,荆平野笑起来,终于说出先前没有问出的话:“那你会想我吗?”
“会,”
应逐星很快说,“怎么可能不会?”
“要是我是你的眼睛就好了,”
荆平野,“我肯定健健康康,老实本分,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应逐星说:“你本来就是了。”
他又说:“你知道吗?你不让我一起去的时候,我都有点害怕了,以为我还没走,我的宝贝就已经不需要我了,也不惦记我了。”
说得有点委屈巴巴的。
荆平野噗嗤笑出声:“你得了吧!——那你开学陪我一起回学校。”
“好,”
应逐星顺着他的话,“听命。”
于是荆平野扮演成熟的游戏只持续了不到48小时就结束了。
成熟需要很多东西,比如理智、克制、冷静,但十七岁荆平野只具有冲动、情绪化、随心所欲的幼稚,可能并不完美,也不像是为了应对现实主义难题而准备的答案,但对于应逐星而言,爱和理想主义,才是眼下更珍贵的宝物。
八月初,应逐星陪同他一起返校。
应逐星没有课程,宿舍里也没有人,他每天只是坐在教室里自习,晚上则照旧一起加班,再回宿舍。
因为是提前开学,许多高三届学生选择走读,大多宿舍都人员不满,巡查老师监管得也松懈,这给了荆平野可乘之机,晚上可以钻到应逐星的宿舍,挤在一张床铺上,窃窃耳语一阵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