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七月,为何你不曾有一封家书回府?就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哪怕一点点?”
马车快要到府,宋今纾精神也好了不少,突然想起盘问萧云湛来。
“战事忙碌。”
萧云湛仍闭着眼睛。
宋今纾感到一丝恼怒,方才他问了那么多话自己都一五一十回答了,怎么轮到自己四个字就打发了?正好马车已经停下,她有些怨气地起身下车,自顾自进府了。
马车里的萧云湛缓缓睁开眼睛,眼眸里是无尽深渊。
金辰殿内殿内,永和帝坐在龙椅上,目光沉沉看着面前的几位大臣。
为首的便是这一年来青云直上,名声大噪的萧云湛。
“陛下,谢清濂已久不问政事,谢家几子也无法接触到朝政秘要,于大梁朝政必知之甚少。臣已奉命彻查与谢清濂来往密切的官员,均无与谢清濂密谋之嫌。所以臣斗胆为谢清濂求情,还请陛下三思!”
一老臣痛心疾首道。
永和帝未开口,只是打量着面前的几人。
自己确实下旨彻查,只是从下旨到今日,堪堪半月时间,萧云湛就带着几人将事情原委查的一清二楚。
倒像是……
“还有吗?”
“陛下。臣已查明,当日所呈书信字迹与谢清濂并无二致不假。但谢清濂乃左撇子,而书信明显是习惯右手用笔之人所写。所以此番实乃诬告。”
又一老臣开口道。
这就够了,已经不能再查下去了。
“朕会好好想想,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退下后,永和帝又回想起今日传话太监带来的情报。宋今纾于夺魁宴上一番激昂宣讲,倒是又给自己多了份助力。她不会知道,她这是在帮着谁的。
自己的五女儿,和她是越发像了……
殿外。
“萧驸马。陛下为何不下令彻查幕后主使?此等阴狠宵小,断不能留在朝中啊。”
“不查,是因为陛下早已知晓。我们只是为他找个理由罢了。”
萧云湛大步流星地走着,目视前方,根本没有与人交谈的自觉。
“萧驸马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走吧。”
“宋今纾竟有如此本事!要不是她和她那驸马萧云湛,谢家一百多人早已经变成阴间鬼魂了!”
李薏坐在桌边,将手中的茶盖狠狠地砸回茶杯上,发出清脆响声。
“母后还请息怒。”
宋璂嘴上说息怒,实际上自己也是十分恼火的,本以为此事已经盖棺定论,谢家必然难逃一死了。可是前几日夺魁宴上宋今纾一番慷慨激昂,百姓们纷纷为谢清濂说话。更可恨的是,刚从边关回来的萧云湛联合几个老臣为谢清濂进言,居然真的让永和帝改变了主意,就这么轻易饶了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