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姣心中一动,抬手将它拿下。姬霖回头看着她手中的花瓣,又对上谢姣笑盈盈的目光。
“好,我等你。”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姬家和谢家祖上时便对门建府,二家可称世交。姬霖与谢姣更是指腹为婚,从小便感情甚笃,令人艳羡。在邻家众人眼中,二人成婚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是前几年姬霖刚入仕,需要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才能传承姬家世代荣光,给谢姣依靠。于是谢姣便等啊等,一等就等到了二人十八岁之年。现下姬霖已经在朝堂上颇有威望,根基已固,迎娶谢姣便是他现下心中第一要事。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公主,下月便是皇上龙辰,您可备好了贺礼?”
钟灵为宋今纾磨着墨,开口道。毓秀则站在一边,看着坐在桌边写字的宋今纾。
“自然,那幅万寿图你们可收好了?下月便一同带进宫赴宴吧。”
“是。”
宋今纾缓缓放下毛笔,举起刚刚自己写的那张纸仔细端详起来,上面一个“湛”
字端的是颜筋柳骨,铁画银钩。
“公主,您的字是越来越精进了。”
毓秀眉开眼笑。
宋今纾笑着放下那张纸,抬头看向窗外的杏花树,此时树上的绿叶中已点缀着点点花苞,可以想象出盛开之时会有多么繁盛。
自上次一别,萧云湛已经出征两月有余,自己也已经给他写过两封家书,不过到现在还没收到过回信。
或许是他太忙,战事激烈,分不开身罢。
宋今纾自我安慰道,却不由得为边关的战事担心起来。
北疆场上狂风呼啸,零星有几片枯叶被风卷起又落下,好不荒芜。
大帐内,萧云湛正肃然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宋今纾给他写的书信。日期是七日前,距离上一封也才将将半月而已。
信中言辞有些拘谨,只是将这些时日建邺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娓娓道来,两封信的结尾均是“府中一切安好,夫君放心。我在府中等你归来。”
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赏心悦目。
这次的信中还特别地夹着另一张纸,上面是一个端端正正的“湛”
字。
萧云湛摩挲着纸张,可以想象到宋今纾坐在桌前认真行笔的模样,嘴角微不可查地一勾。
要回信么?
还是不要。
于是做好决定,他看完后原封不动把东西地放回了信封,让旁边的一个侍从拿下去。
那侍从恭敬地把东西接过,笑着道:“副统领,可是和宁公主寄来的信件?副统领可真是好福气,娶了一位这样体贴的公主。”
萧云湛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容缓缓敛起,冷冷扫了一眼那侍从,说道:“寒衣,守城墙还正缺人,我看你正合适。”
寒衣立马收起笑容,连忙道:“是属下失言了。”
忙不迭退出去了。
萧云湛手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桌上的布防图,不知又在想些什么。帐外不时传来的呼啸风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