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不懂为什么。
是被威胁了?还是让他家里人?
后来,在精神病院的床上,他全身被绑缚,窗户也没有。
可是他听到了窗外的烟花声。
他突然明白了,是因为他差劲。
司疆这个人太差劲了,自大狂傲,只是仗着出身在罗马,便看不起所有从起跑线出发的人。
他有着这个阶层所有的致命缺点,没有信仰,没有敬畏心,只有特权与欲望。
所以他才敢随意欺辱一个人。
敢高高在上地看人痛苦,用金钱打发人寻常的梦想,同时也把自己的灵魂一张一张地消耗了出去。
他早已忘了自己是谁,几乎快成为一个灌满空虚的躯壳。
直到那束冷漠又孤傲的眼神看向了他。
把他的丑陋照得那么鲜明,几乎无处可逃。
他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呢?
不过一张早晚会老去的皮囊罢了。
如果他是宗盐,他早已成为街角腐烂的垃圾。
只有宗盐这样的人,才能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甩落一身尘垢,走到光明的地方去。
而他,只会被远远甩在身后。
所以,他不能给她这样的机会。
他恨她。
是她把他从浮华中拉下来,让他跌入尘埃。
就不要妄想能够摆脱他。
她必须——永远是他的主人。
“这些伤,都是为了让我记住一个名字。”
此秀男,满意否
几乎是一结束,司疆便倒头就睡了。
他趴在床上,手指中还嵌着床单。
因为头发理得很短,所以当他侧脸睡觉的时候,锋利明朗的五官便只露出半张脸。
宗盐撑在枕头上,面无表情地打量这片皮肤。
疤痕淡得要极为凑近,才能看到纹路。
前宠物的睫毛时不时颤一下,好似进入了什么并不平静地梦里。
宗盐把身上的东西解下,坐到床的另一侧。
她此时身上也全是汗,但却暂时并不急着去打理自己。
身边沉睡的家伙呼吸悠长,背部随着起伏,优美的肌肉线条上,满是激烈的痕迹。
——她必须承认,她想过一些特殊的做法。
但是她觉得那样做,似乎太过于残忍。
司疆这个吃不得一点苦,一点疼痛都要十倍表现出来的公子哥,恐怕是受不了的。
况且,鞭子那些东西,想要掌控好力度,应该也不简单吧?
虽然,宗盐并不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只是,
她扫了眼司疆的脖子。
他们俩,现在依旧没有任何关系。
宗盐冲了个快澡,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们俩搞了多久?
真不好说。
宗盐瞥了眼肩膀上的抓痕、咬痕。
她想,要是时间再长点,恐怕她这一片,都不会有什么完好的皮肤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