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玉质怀孕以来,最容易出现孕期反应的时间段里她都没有过任何呕吐反胃的症状,可现在已经怀孕八个月,按理来说之前没有过的孕期反应就更是不应该突然出现了。
所以看到白玉质一口将那块新嫩的鱼肚子肉吐出来的时候,太后和秦寰帝都没有往孕期反应那儿联想,还以为是今天的鱼肉做得不合白玉质胃口。
“这是怎么了,这鱼不好吃?”
秦寰帝拍拍她的后背,看白玉质捂着胸口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样就皱紧眉头:“去,派人请御医。”
太后连忙给她夹了她点名要吃的虾仁水晶饺给她:“贵妃快吃点这个,你不是喜欢?”
白玉质却觉得隐约有些不对。
她勉强笑了一下接过太后递过来的虾饺,刚刚入口便又是一阵恶心反胃。
这一回都不是把虾饺吐出来就能解决的问题了,那一阵恶心感上来实在让人抵挡不住,她匆匆起身离开饭桌前,到后室去吐。
秦寰帝连忙追上去,给她递了一盏清水。
这一下秦寰帝和太后就看出根本不是鱼肉的问题,而是白玉质自己的感受出现问题了。
太后很是疑惑:“这怎么都八个月了突然孕吐了呢,这孩子倒是折腾人得紧。”
秦寰帝哪里知道孕吐会如此难受,眼瞧着白玉质原本粉润的脸色因为这一场折腾变得略有些苍白,秦寰帝赶紧将她抱回床上让她休息。
“贵妃有什么想吃的,朕吩咐御膳房重做。”
听说孕吐反应的女子吃了自己想吃的东西便不容易吐了,所以秦寰帝才有此一问。
可是白玉质知道自己这绝对不是所谓的孕吐,她的孩子是吃了生子丹怀上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有意为之,是绝对不可能让她出现任何不良反应的。
而且她只要不吃东西就根本不会感觉到有半点儿恶心感,这样的反应绝对不是正常孕期反应。
“臣妾没有胃口,等御医来瞧瞧再说吧。”
白玉质现在怀疑是容妃不知不觉中给她下了什么药物,那个女人连假孕药都有,弄个别的出来也不是难事儿,只是她真的手眼通天到了能安插人进紫宸殿不成。
自从被现有了身孕,白玉质衣食住行全都在紫宸殿,伺候的人也都是秦寰帝亲自安排的,如果这种密不透风的保护之下容妃都能见缝插针,白玉质不得不防。
御医来的时候桌案上的所有食物都没有被撤下去,还是那个徐太医,白玉质的身体都是由他来负责的。
在王崇海亲自过去太医院找他的时候,这个徐太医就吓得冷汗直流,生怕是白玉质的身子出现了什么问题,在听说只是突然孕吐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给陛下、太后娘娘、姮贵妃娘娘请安。”
“别废话,过来诊脉。”
往白玉质手腕上搭上一条帕子,徐太医仔细诊脉,白玉质状似不经意提醒道:“最近本宫喝了徐太医开的安胎药,本来身子好好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
强调了安胎药三个字,徐太医立刻明白了。
他诊脉后回话:“陛下,依微臣看,姮贵妃身体并无任何问题啊,这女子有孕八月才有反应的,微臣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最近贵妃有没有食用些之前未曾用过的?”
这就是担心其中有鬼了。
秦寰帝和太后都立刻想到了那一小坛杨梅,秦寰帝指出:“贵妃刚用过些杨梅,你去瞧瞧有没有问题。”
太后焦急:“这,这哀家绝对没有在里面放任何不利于贵妃的东西啊,怎么会这样呢?”
白玉质当然相信不是太后做的,太后比起她自己都要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怎么可能搞出这种事。
可是她确实是吃了杨梅之后才有了呕吐的反应,这做不得假,很有可能是有其他人蒙蔽了太后,在里面放了东西。
秦寰帝没有说话,只是让徐太医去瞧。
徐太医仔细验看,片刻后在太后紧张的目光中摇摇头:“这其中并没有任何东西,只是酸甜开胃的普通杨梅。”
不仅仅是杨梅,徐太医还一一检查了殿中所有的物品还有桌案上的膳食,都没有现任何问题,只能猜测说是白玉质的确来了孕期反应。
“虽然这种情况少见,但是微臣听说的确有些女子会有这种情况,微臣开一副舒畅脾胃的药膳,若是娘娘能吃下,说不定能有所缓解。”
秦寰帝心烦意乱,挥挥手让徐太医退下。
徐太医医术高明是毋庸置疑的,当初姜美人假孕一事便是他诊断出了端倪,所以他检查过的东西十有八九的确没有问题。
白玉质若有所思,这问题不出在别的地方,食物、饰品都没有问题,那么就只能是有人在搞鬼。
这话自然不能对秦寰帝说,毕竟她没有办法对秦寰帝解释她为什么这么肯定自己一定没有孕期反应,所以只能先吃了徐太医开的药膳。httΡδ:m。δhμkuaΙ。net
可是这药膳端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一入口,白玉质便再一次控制不住的吐了出来,这反复几次下来,她就算是个铁人也觉着难受了,整个人黏答答的靠在床上,任凭秦寰帝和太后如何哄劝也再吃不进去一口。
“呯——!”
秦寰帝手上端着的玉碗被狠狠掼在地上,其中分毫未动的药膳合着玉碗碎片噼里啪啦飞溅的四处都是,金台和银亭屏着呼吸颤抖着将地上收拾好,殿中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其实自打白玉质有孕以来,秦寰帝的脾气已经是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很好了,至少最近他都没有杀人,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也就是罚几个板子,总之能不见血腥就不见血腥。
就这么几个月下来,宫人们都已经习惯这样“仁慈”
的秦寰帝了,可直到姮贵妃吃不进东西了他们才现,什么脾气变好了,那是这恶龙啊被他的妻儿套上了绳才没邪火,如今姮贵妃一难受,便又成了那个阴晴不定的暴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