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沉靠著沙發高高翹起二郎腿,透過金絲邊框的眼鏡打量盛酒梨一番,忽地笑了聲,道:「還以為你會直接問我過來有什麼事。」
「你有什麼事?」盛酒梨語氣平淡地問。
林牧沉食指屈起頂頂下垂的鼻尖饒是一笑,抬手推翻桌上的檸檬水,透明的液體隨即撒了一地,順著桌面紋路掉在他潔淨的鞋頭上,「沒什麼,只是鞋帶鬆了,你系一下吧。」
盛酒梨放下ipad,沒有猶豫,單膝蹲了下去。
有眼尖的客人發現這一幕,推推旁邊的同伴來看熱鬧。
林牧沉好笑一聲,打開手機的拍攝模式,對著她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後放大,繼續摁快門。
但剛摁一下,林牧沉臉色就恍惚微動,眼睛盯著屏幕里盛酒梨有些出神。
這個角度的盛酒梨全臉幾乎被短髮蓋住,只露出挺俏的鼻樑,周邊的皮膚白得不太像真人。
很快,盛酒梨系好了鞋帶,正想站起來的時候,下巴忽然被林牧沉捏住,往上一抬,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雙眼。
只停頓片刻,盛酒梨猛地打掉林牧沉的手,站起來迅後退。
林牧沉興致缺缺地笑了笑,隨後起身,來到盛酒梨身旁,低聲道一句:「剛剛很聽話,今後再接再厲。」
說完,林牧沉要走。
盛酒梨叫住他,「什麼時候能結束?」
「看我心情。」
林牧沉偏頭對她一笑,邁開腳步往門外走去。
等人徹底離開後,盛酒梨定在原地一會兒,從圍裙口袋掏出毛巾,去把餐桌清理乾淨,繼續工作直至結束。
家裡沒有醬油和鹽巴了,李懷均發微信叫她順路買一瓶回來。
盛酒梨付完帳,提著塑膠袋從糧油雜貨店裡走出來,一道高長的黑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抓住她的手腕就往黑暗的小巷子裡拽。
她沒有尖叫也沒有反抗,順著這股勁兒的意思,被重重摔在斑駁不平的牆面上。
她知道是徐晉淵。
手勁兒,溫度,呼吸,她很熟悉。
但下一秒鐘,盛酒梨忽然就不能十分確定眼前人的身份了。
徐晉淵咬住了她的唇,發狠的,撒氣的,發泄的,鴨舌帽帽檐抵著她的耳朵,下頜兩邊被徐晉淵捧住動彈不得,受著那一下又一下地「撕咬」。
這個吻沒有絲毫溫柔和理智,幾近瘋狂。
盛酒梨手中的塑膠袋掉落在地上。
在這道漆黑無人的巷子裡,有欲望在放肆生長,煎熬和痛苦悄然爆發,慢慢形成兩個不同的世界,中間是無法逾越的山谷溝壑。
你也在掙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