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的不是關於兼職的事,盛酒梨微微一頓,看向楊北鳴如實回答:「嗯,平常喜歡用毛筆謄寫詩文,就不知不覺寫成這樣了。」
「你的字給我的感覺既有力量又溫柔,也寫得很好看,」楊北鳴直白地稱讚道,「最近我跟朋友在做一個關於字體版權的項目,給每位創作者的買斷價格挺高的,你要不要試一下?」
盛酒梨一時間沒太聽懂,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寫字還能賺錢。
楊北鳴便笑一笑,又接著跟她仔細解釋,「是這樣的,我們投資建了個字體網站,專門為各個行業提供豐富的字體庫,像平常你在路上看到的海報1ogo宣傳單,影像視頻字幕和出版物等等,這些對字體版權都有非常嚴格的需求和要求,我們給與創作者的報酬也在市場平均水平以上,一旦版權買斷,除了基本的版權費用,後續有客戶來網站購買字體使用權,我們還會給創作者百分之二十的提成,這樣的解釋敘述,能明白嗎?」
盛酒梨目不轉睛地盯著楊北鳴,點下頭「嗯」了聲。
楊北鳴放下兼職協議,笑了起來,「如果你想試一試,回去後寫一份稿子交給我,寫什麼都行,不規定內容,只是按照流程讓項目組初步評估一下。」
「什麼時候要?」盛酒梨問。
「我明天得出差一趟,等我回來吧,到時候在微信上聯繫你。」楊北鳴說。
盛酒梨摟了摟書包,瘦小一團窩在沙椅里,聲音也輕,「謝謝鳴哥。」
「合作共贏,」楊北鳴起身出桌,紳士地脫下西裝外套搭在她肩上,目光若有若無地從她胸前的魔方打火機掃過去,「將就下穿著回家吧,晚上冷。」
「謝謝。」盛酒梨聞著香薰的清香氣息又道了句。
。。。。。。
今晚李懷均回來得晚,盛酒梨走進家裡的時候,李懷均沒在,倒是家裡頭一片狼藉,充斥著難聞的菸酒氣味,她的房間門大敞著,裡面被翻得亂糟糟的。
不用想,張曉國回家了。
主臥那邊傳來一記摔椅子的聲響,張曉國便走了出來,看見死氣沉沉的盛酒梨,他一臉晦氣地問道:「家裡的錢呢?媽逼的翻了半天連一塊錢都沒有,你這麼晚回來是不是在外面做兼職了,今天賺了多少,給我,贏了就雙倍還你。」
盛酒梨冷張曉國一眼,踢開跟前的一隻男式皮鞋,逕自走回房間,「沒有。」
張曉國被刺了下,非常不喜歡盛酒梨這種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態度,衝上來就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往回拽,兩隻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球瞪得渾圓,「你跟誰沒大沒小呢,我是你老子,快點把錢交出來!」
盛酒梨被迫仰著頭盯住張曉國,頭皮幾乎被扯起來那般,但她一句疼也沒有喊,更加沒有掉一滴眼淚,而是冷冷地說:「鬆手。」
張曉國不受她威脅,往地上呸了口黃痰,「□□媽的,長這麼大一點用都沒有,不知道孝敬老子,還敢命令老子做事,知不知道兒女就是給老子當牛當馬的。。。。。。」
「不知道,」盛酒梨冷靜地打斷他的話,「前幾天我兼職賺的錢剛被你這個強盜搶走。」
張曉國一聽,臉色煞變,用力揪著盛酒梨的髮絲往下一拽,盛酒梨後背著地,整個人重重地砸在木質地板上。
可她的第一反應卻是護住魔方,悄悄將之藏進西裝外套里,不讓張曉國發現。
這時,張曉國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怒罵了聲操,就按著眉心去客廳拿他帶回來的那半瓶啤酒,喝完後才感覺稍微好一些。
酒瓶往地上一砸,他又走回來想搶盛酒梨的書包,繼續辱罵道:「老子那是合法取用,再說了你一個學生要那麼多錢幹什麼,成天讀個破書也沒點卵用,遲早和你那個媽一樣未婚先孕,被拋棄了就找個冤大頭結婚,廢物,不如出去賣身給老子賺錢打麻將呢。。。。。。」
「閉嘴。」盛酒梨不管書包了,陰惻惻地瞪住張曉國。
張曉國搶走書包,拉開拉鏈就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出來,蹲在地上一邊找錢一邊對她冷嘲熱諷道:「喲,生氣了,怎麼,老子說錯了嗎?當初你們母女倆能在青川落戶,你能名正言順地有學上,難道不是因為老子當了那他媽什麼接盤俠嗎?老子皇恩浩蕩,現在說你媽幾句,你就受不了了?老子丟塊骨頭給狗吃,狗都會沖老子搖尾巴。」
盛酒梨忍著疼想從地上爬起來,「我讓你閉嘴。」
張曉國沒找到錢,聽她這麼一嗆,心情就不是那麼爽利了,抓著她衣領提起來就道:「呵,你算個什麼東西,讓老子閉就閉,老子打你媽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別以為老子不敢打你。。。。。。」
盛酒梨聞到了他口腔里刺鼻的臭味,險些噁心得吐出來,但盛酒梨根本沒想著掙扎,眼神狠戾地盯住他說:「以後你要敢再碰我媽,哪怕一下,我就一刀殺了你。」
張曉國表情明顯怔了半秒鐘,隨後他哈哈大笑起來,戳了兩下盛酒梨的腦門樂得不行,「就你這個只會讀書的廢物,還想殺老子?看你這副鬼樣子連殺雞的刀都沒力氣拿,要不要爸明天帶只公雞回來給你先練練手?」
說完,張曉國褲兜里的手機唱起了《兩隻蝴蝶》,他一把甩開盛酒梨,站起來跟打電話的人聊了幾句,就又出門去麻將館了。
陽台外來的風吹進來許久,家裡污濁的空氣才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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