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璠一跳而起:“云二夫人是你的妹妹?你是她的姐姐?”
苏昕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周璠只当没看见,又问:“你既然是云二夫人的姐姐,你为什么要躲在她的棺木里?她的尸身现在又在哪里?”
苏昕萝摇了摇头,她发簪上的蝴蝶翅膀随着她晃动的脑袋在轻轻的颤动,真如一只振翅欲飞的彩蝶。她抬起头,目光穿过萧寂雨,望向漆黑的角落:“我上个月才收到矜萝的信,信上说她要嫁人了,叫我来参加她的婚礼做主婚人。可是,时间太紧了,我急匆匆的赶到泗洪,却早已错过了婚礼。两天前,我在城外茶棚歇脚,竟意外的听到了她的死讯。这怎么可能!她不会自杀的!”
苏昕萝的眼睛里露出凶光:“她怎么可能会自杀?这当中定有隐情,肯定是云阗阁的人害死了她!”
周璠插嘴问道:“你妹妹……嗯,是叫苏矜萝吧?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为什么要嫁给云奉川?据坊间传闻,苏矜萝是被云阗阁以三千两银子买来的……”
苏昕萝恶狠狠的瞪了过去,周璠识趣的闭上了嘴。
“矜萝怎会自卖身价?哼,区区三千两又算得什么?她若缺银两,直接开口问我要就是了。”
她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们姐妹二人分别已近十数年,我俩约好,每年的五月,通过京城的辉孜钱庄在各地的分号传递信件,互报平安。却没
想……却没想我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着。”
萧寂雨始终保持缄默,这种审讯的事,留给总捕大人比较合适。
周璠点了点头,将苏昕萝从地上扶了起来,拖过张架棺材用的长凳让她坐下,自己则坐另一张。
苏昕萝缓了口气,平复了些情绪,说道:“我认为矜萝的死肯定与云阗阁有关,我也知道云阗阁不同一般地方,要想报仇,直比登天还难。于是我偷偷潜进云阗阁,想带走矜萝的尸身,我不要把她留在凶手的家里!可是,当我撬开棺盖的时候,却发现棺材里空无一物,矜萝根本就没在!”
周璠“啊”
的一声朝萧寂雨望去,萧寂雨睁大了眼睛,忽然笑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周璠反问:“怎么?难道你事先就猜到了棺材是空的?”
萧寂雨笑道:“今晚没来之前不知道,可是从推开大门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云阗阁供奉先祖的祠堂居然连支香烛也没点上,而且这座璀凝轩本身就显得太冷清了——云仲孰对苏矜萝的死十分之在意,这一点相信不用我多说。试问这么在意的一样东西,他又怎可能将她放在如此冷清,如此容易被外人偷入的地方呢?”
周璠拉了拉稀疏的胡须,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萦绕心头,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总觉得怪怪的……”
看向苏昕萝问道,“后来你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你
以为是云阗阁的人发现了你,在无路可退的情况下,你出手点了我的穴道,然后躲到了空棺里,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