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身上的血腥气息仿佛一个移动的活靶子。
方圆数里的妖兽闻着味找来。
无一例外,都被陈争渡砍了。
走了许久,宋溪亭终于看见前方出现一条潺潺溪流。
他松了口气,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麻溜脱了衣服跳进小溪里。
水流严寒刺骨,宋溪亭咬紧牙关把自己洗了个干净。
先前那身衣服臭烘烘的,肯定不能穿了。
宋溪亭泡在水里可怜巴巴问:“可不可以借身衣服穿?”
陈争渡在岸上打坐,闭眼解了外袍扔过去。
宋溪亭便裹着外袍上了岸。
“阿嚏!”
宋溪亭的喷嚏虽迟但到,他满脸麻木地拱到陈争渡身边,“哥哥,自从遇见你,我不是在受冻,就是在受冻的路上,你说我们俩算不算孽缘啊?”
陈争渡:“……”
见对方不搭话,宋溪亭放弃了继续撩拨的打算。
虽说这是个拉近二人关系的大好机会,但谁让宋溪亭格外惜命!
眼下他能指望的只有陈争渡一个大腿,把他惹急了谁救他出去?
“哦对,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差点忘了问正事!
陈争渡淡淡扫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不知。”
宋溪亭:“……”
“什么?你不知道?”
宋溪亭瞪大双眼,急得语无伦次,“你、你不是来救我的吗?哦对,你说了意外进来的……但你是剑宗首席弟子,怎会不知怎么从禁地出去?”
陈争渡敛目:“禁地之门需从外界打开封印。”
宋溪亭心凉了半截:“你这么厉害,不能从里面强行破除封印吗?”
“不可。”
陈争渡掐灭了他的希望。
强行破除封印,无异于打开关押整个禁地妖兽的牢笼,对九州百害而无一利。
宋溪亭盯着杂草丛生的地面发了会呆,又问:“那你进来这里,外面有人知道吗?”
陈争渡沉默。
他原本在鲲云禁地附近调查魔气之事,意外随黑雾进入,接着便察觉到一缕熟悉的气息。
他视线掠过宋溪亭惨白的脸庞,心想也许真如对方所说,是孽缘。
暂时出不去,二人只好在靠近小溪的地方寻了个山洞,勉强当作休憩之所。
宋溪亭从始至终都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很快裹着外袍,在火堆很远的地方蜷缩着睡了。
考虑到宋溪亭尚未辟谷,肉体凡胎扛不住饥饿,陈争渡难得体贴去外面摘了点野果。
再回到山洞时,宋溪亭眉头紧紧皱着,脸色显出异样的红润,口中无意识唤着疼。
陈争渡靠近他,俯身探去。
额头温度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