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走了就跟畏罪潜逃似的,我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病?”
张世仁搁在我脉上的手指跳了跳,我颇不得意地睁眼瞥他,却见对方神采飞扬。他这哪是在看诊,明明是唯恐天下不乱,看大戏来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和文墨玉都真是堪称人才!
这个赛月,我也真不知晓该说些什么好。别说是我当着夙凤的面自己倒下去的,就算她真打了我,堂堂一个公主谁敢说她半句不是?现在赛月还留在这,倒真不知安了什么心。
张世仁收了手,小笨蛋见状,也再无心思应付赛月,忙过来问:“怎么样?她最近一直喊腰酸背痛,脸色也不大好。”
夙凤也站起身,幽幽看张世仁。
“莫不是身子失调?”
张世仁默了默,最后将目光扫向我,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唱诺道:“恭喜王妃、恭喜小世子,少夫人有喜了。”
劈里啪啦。
有雷劈中了床,把我打得外焦里嫩。
夙凤柳眉倒竖,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张世仁当仁不让地回视,也一字一句道:“有——喜——了——”
“………”
我说大哥啊,你还能不能编个像样点的理由?素心的身子不孕,你不知道?想讹银子也不带这样的,到时候再过几个月,我的肚子不鼓,你就不怕被安陵霄和夙凤打死?
安陵然扯扯面皮,显然也不大相信。
“张大夫你说真的?”
“真的!”
张世仁异常坚定。
夙凤看看安陵然,又再看看我,眼珠转过来转过去,不言语了。
张世仁看众人不动,自行坐下来取了纸笔开方子:“这几月夫妻分房而睡,忌生冷、忌辛辣,举事行事都小心些,因是头胎怕不大好保。”
一边说,他老人家一边在纸上哗哗行云流水地写。
一屋子下人不明就里,皆大欢喜地叫嚷起来。
“老天爷保佑,安陵府有后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我去通知老爷!”
“我去找产娘!”
“我去寻奶妈!”
“………”
等等,有没有谁还记得我,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张世仁开完方子,只管将东西往安陵然怀里塞,“小世子去吩咐下人抓保胎药吧?”
安陵然精致的眉毛打了结,丝毫不看怀里的东西,“张大夫,你可……开不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