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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惊艳全城的王侯就此凋零。
是她忘了。
前世的记忆似潮水般涌来,她不仅忘了祁寒,也忘了自己。
她总以为是自己特别,他才在自己面前哭。想来确实特别,太过特别。原来他哭的并非尔虞我诈的世道,哭的是自己对他的利用与背叛。
自己恨祁政的利用与背叛,可自己又将这份沉重的伤痛带去给了别人。
带去给那个,她现在所爱上的人。
袁冬月一时崩溃地站不住脚,空白的大脑让她丝毫流不出一滴泪,只压抑在心中,越是要迸发,越是压抑得难受,像一次痛快的哭嚎被迂回堵塞成一场无止境的煎熬,无声、窒息。
……
她忽地害了病,温病连了几日不退。
东宫里瑞炭整日整日地烧着,几层厚银丝罗衾覆身,宫中的太医召来一个又一个,身子却毫不见好转。
窗外飞雪簌簌,她眼周略肿,发了呆。
东宫内侍卫百名,她逃不出去。当再一次被夺舍掉了自由,熟悉的绝望差些没让她窒息。
祁政下朝回来,走进屋内见了她一蹶不振的模样,笑道:“那傻小子正在外边淋雪。”
袁冬月猛地惊起,慌乱下榻之余竟不慎摔下,侍奉她的宫女赶忙前去搀扶。
“放我出去!”
她声音嘶哑,几近哀求道。
祁政叹气一声:“曈曈,你最好乖些。”
“前世,他不就差不多在这个时候死的么?如果你想,我也能让他死在这个冬天。”
话音一落,她浑身便止不住地打颤。这些话她早就想过,或者说,她明白自己顺利出宫的几率几近为零。
以现在祁寒的身份,他当真没有办法与祁政抗衡。
何况,她早料到祁政会拿他的死来逼自己。
第052章第五十二章
(五十二)
“怎样才可以不杀他?”
袁冬月木讷道,话音落才转眼看去祁政。
她知道自己或许没有资格谈条件,她所仅有的便只有这么一条命,她乞求兴许还能威胁到他。
“曈曈,”
祁政沉着脸走近她,更是看清她眼底的厌恶与憎恨,“你可知你越是这样替他求情,我越是恨他,越是想让他死在我手心里。”
“若鱼死网破是你想要看到的结局,我乐意奉陪。”
……
祁政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心中的怒火起了又灭。过了半晌,他才道:“很简单,只要你乖乖做本宫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