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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此事后续,便乃太子找了位犯死刑者替罪,说辞便乃慕容崈好男色成性,威逼强抢,自己招来横祸,此事并不光彩,慕容仕无话可说,袁府到还能借此机会大作文章。
不过还是保持世交之谊为上。
近日日丽风清,既无内忧又无外患,终于悠闲快活过几日,平素好食好穿供着,她可养得粉光若腻,竟又丰腴饱满了些,更更似玉盈媚。
这日,文善公主托人送信,邀约袁冬月今夜前往坊肆里头游玩。公主殿下有意与袁冬月拉近关系,此更可看作与袁府相亲,袁满仲当甚是乐呵赞成。
向晚,薄夕余晖,坊肆喧闹,游灯星点,橙昏中一派温馨泰然之感。
袁冬月一袭荔白撒花洋绉裙,再配软毛织锦披风,头梳花髻,饰镂空兰花珠钗,谁叫她生得媚眼如丝,此番打扮,不似白兔却似狐。
不出半会,二人便在人群中瞧见彼此。
只隔着老远,祁沅便扬着娇憨的声喊来:“袁姐姐!──”
袁冬月闻见,即刻朝她走去,二人笑着会面:“见过公主殿下。”
“叫我沅沅便好啦。”
祁沅笑道,又新奇地张望四周。
袁冬月抬眸看看她,忽瞥见其身后还跟了十余位带刀侍卫,周遭百姓均只敢打量,不敢多瞧。
她此行出发,便是连闻蝶也未曾捎上,不过公主娇贵,自也正常。想来此番出游亦是求过许久才得来的机会,她可得让公主尽兴而归!
汴河一带,灯宵月夕,七夕乞巧,雪落之际,花开之时,凡四时节令,各有观赏,举目望去,入眼皆青楼画阁,秀户珠帘,华舆竞停,良马纵驰。
“好生热闹!”
祁沅挽上袁冬月臂膀,二人一面躲过人流的摩肩接踵,一面谈天。
“沅沅,带你玩个好玩的!”
袁冬月满面坏笑般拉着她跑来一处坊子,周遭技耍云集,欢呼吶喊声鼎沸,约莫是些踢笔墨、搓米酒、藏人、喷火、蛮牌,乔影戏等把戏。
侍卫呈列排开,周遭百姓瞅了稍受惊吓,两人遂忙钻入人群前排去,祁沅只提高音调朝排头那侍卫吩咐去:“莫伤到百姓了!”
再低头,只见眼前一石盘磨得光滑,其上却密密麻麻混乃虫蚁,其触须不断触着地,六条细腿簌簌抖,爬得极快,或三两扭打一起,或无目的地乱蹿,凡乃水火难容、不得歇停的一团麻糊。
“啊!”
祁沅猛尖叫一声,只后退一步撞进袁冬月怀里,抬手蒙着眼。
侍卫闻声,顷刻间便跨步而来,刀已然出鞘半段,引得外层一侧百姓慌忙从中央散开。
袁冬月赶忙回首,高举手朝侍卫示意莫要大惊小怪:“没事、莫慌!”
遂低首细声宽慰去:“沅沅,这叫弄蚁虫,不会爬到您身上的。”
摆摊弄虫蚁那人,约年过半百,瞧此情景,露出一口黄牙,笑眼沉沉道:“小姐莫怕。此蚁乃老夫手下驯养出来的,绝不伤人。”
祁沅两指叉开些,皱着眉,眸子透过那小缝隙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