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世界局势动荡,生意不好做,程宏伟回来的次数很少,吴晓红公务缠身,距离上次回国也已经八个月了。
程轻黎每逢假期便像根飘零的草,家里房子不少,但就是没人,她无论去哪儿住都是空荡荡的。
高考前,程宏伟和吴晓红也都提过,让程轻黎申请国外的学校。
但程轻黎拒绝了,她能申请且心仪的学校无外乎那几所,不可能正巧就在程宏伟或者吴晓红所在的城市。
况且夫妻俩一个经常出差,一个公事繁忙事业女性,即使是在同一个地方,两人也很难保证能抽出时间陪女儿。
所以思来想去,也就没逼程轻黎出国,在淮大读书,好歹还能有照应。
出发度假的城市,选在临海的清闽,计划在当地呆七天,正好在回来的前一天,帮程轻黎过个生日。
清闽离淮州不远,开车走高速不过两个半小时,蒋建河跟剩下三人说想自驾。
十一假期的前一天,四人从住的小区出发。
蒋建河喜欢钓鱼,光成套的鱼竿就带了三副,后备箱塞都塞不下。
温兰皱着眉,一手撑在后车门,一手压了压后备箱里鼓鼓囊囊的包:“也不知道带这么多干什么,一根竿还不够他钓??”
眼看车旁还有两个行李箱,右手压在竿具上再往里塞还是塞不进去时,烦了,直接提出来两包放在地上,对站在一旁的程轻黎道:“等会儿你干爸来了,让他自己提上去。”
“他要想带竿子,自己就别去了,车坐不下。”
温兰说。
程轻黎本来还在跑神,闻言扑哧一下笑出来,怀里抱的包放进行李箱:“您不让他带能要了他的命。”
没两分钟,程轻黎的话应验,蒋建河一手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走过来,遥远看到被温兰扔垃圾一样扔在地面的渔具包,行李箱一扔,呼哧呼哧走上来,拎了包就要重新往后备箱塞:“怎么给我扔出来了??我就这点宝贝。”
温兰瞥他一眼,不耐烦:“你看看就你自己的东西占了多少地方,还有行李箱你觉得能放下?”
蒋建河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渔具完整塞进后备箱,下巴往身后一扬,示意:“让她哥再带小黎开一辆。”
话音落,转身喊还没走过来的人:“蒋司修,再去地库开辆车。”
蒋司修手里推的是程轻黎的箱子,闻声落眸在女孩儿身上,她面色无常,唇角带笑,正问温兰过去了晚上吃什么好吃的,一切都很正常——就是没任何理他的意思。
她应该还在生气,最近都对他喜怒无常。
不过也正常,原因在他身上。
想到这儿,蒋司修再次不着痕迹的叹气,推着箱子走过去,拉杆箱停在车旁,站在程轻黎左手侧,和她隔了两拳的距离,平声问蒋建河:“开哪辆?”
蒋建河拿了常用车的钥匙给他。
二十分钟后,两辆车一前一后从小区开出去,往绕城高速的方向走。
蒋建河的车在前,蒋司修和程轻黎的车跟在后面。
车程一个小时的时候,蒋司修架在前座开导航的手机收到通话。
车在高速上,他不方便接,扫了一眼,看到是温兰打来的:“帮我接一下。”
程轻黎把平板上的视频暂停,坐直,从支架上抽过手机:“密码。”
蒋司修沉吟了一秒,忽然说了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