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轻黎维持坐在床沿找拖鞋的姿势,抬头看过去。
蒋司修端着水进来,看到她:“起来干什么?”
程轻黎视线划开,按了按嗓子,声音低下去,装着难受的样子:“嗓子疼,想出去找水喝。”
她本来就大病还没愈,整个人状态不好,这么低着嗓音说话,难受的劲儿演了十成十。
蒋司修走过来,水杯和药放在床头,托了她的下巴去摸她的额头。
两秒后,他手拿开,侧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体温计:“量一下温度。”
三分钟后,程轻黎从衣服里掏出夹好的体温计,递给他。
三七度一,说烧也烧,说正常也算正常。
蒋司修把体温计包好重新放回抽屉,水好药塞进她手里,再是把她枕头边的手机同样扔进床头柜,弯腰帮她把枕头往下拉:“吃过药睡觉,别让我看见你再玩手机,晚上不舒服自己量一下,烧起来跟我说。”
“打电话跟你说吗?”
程轻黎把药片塞进自己嘴里,“我要是烧晕了还怎么跟你说,而且你还不让我玩手机。”
蒋司修看着她:“是不让你玩手机,没不让你用手机打电话。”
药片太大,程轻黎喝了好几口水才吞下去,杯子递还给蒋司修,一副乖巧的样子拉着被子坐上床。
蒋司修看她一眼,把床头柜上用过的纸扔进垃圾筐,准备转身走人。
程轻黎拉着被子忽然来了句:“你不在的话,我偷偷玩手机你是不是也不会发现。”
蒋司修抬眸看她。
程轻黎靠坐在床头,她穿了米白色的长袖睡衣,整个人很单薄,头发散着,显得脸只有巴掌大。
蒋司修手里的杯子拿稳:“你玩的头疼我不管你,明天你自己去医院输水。”
程轻黎哦了一声,头低下去抠被单,眼皮耸拉着,看着又蔫又沮丧。
蒋司修咽了下嗓子,转身时听到她又说:“小时候不是烧到抽搐过嘛,我害怕”
她说给谁听的蒋司修又不是不知道,没理她,捡了她床边的垃圾拿着杯子往外。
几秒后,房门被带上,程轻黎抬头看了一眼,片刻后轻吐气,拉着被子躺下。
她睡不着,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玩手机。
侧躺着,手伸过去摸抽屉的拉环,刚拉开一半,房门又被打开了。
蒋司修单手拎着刚换下来的床单,另一手磕门磕得响:“说不让玩儿手机真当没听见是不是?”
程轻黎手缩回来,压下巴看他,还没看清他手上那团布是什么,已经被他的话打断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