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升忸怩了两下,转过身去抱住裴焕生,靠在他的胸前,仰头看着他:“不太够。”
他拿起旁边的酒壶,站起来喝了口,捧着裴焕生的脸,以上位者的姿态俯身对着他的嘴唇、勾着他的舌头渡了过去。酒液从他们的嘴角流出,流到脸上、身上,被弄脏的衣服紧接着被脱下,被丢到一旁。
他们坦诚相对,窗外的雨带来的风显然驱不散他们身上的热他们彼此摩挲着,紧密贴合着,就像一滴水融入另一滴水那样,看不出任何痕迹,和谐得像是天生的。
另裴焕生没有想到的是,醒来之后竟然没有看到祝升,昨夜祝升分明累得不行,洗澡的时候就睡着了,没想到他第二天会比他先一步醒来,甚至找不见他人。
裴焕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祝升,外面还有微雨,他煮了一壶姜茶留给祝升,还有一张纸条。
“有事出门。”
他撑起伞,走进雨中,到了街市上买了些菜。他已经很久没有下厨了,手艺究竟有没有生疏还得等回去后试了才知道。除了酿酒和算账之外,他现在对任何需要动手做东西都不能打包票了,包括制毒。
江南这地方十里不同音,裴焕生用飘渺谷的家乡话和他们说不上几句,用官话也觉得别扭,最后沾了些他们这里的强调,有些不伦不类,但也没那么像个外来人了。
昔年他一路北上,后面闯金州,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听到过五湖四海的方言,也使得他学哪里话都能马上学上几句,很是上道。
裴焕生长得就不像个纯正的中原人,漂亮得像是胡羌那边的人,和热心的姐姐大娘聊了几句,被问家乡问年龄问家室问近况,裴焕生笑着浅谈了些,但没几句实话。
他说他来自陇西,是个走南闯北的生意人。
“唉哟,那是胡商呀?”
有娘子这样理解道。
“嗯……可以这么说吧。”
裴焕生随她理解,反正不会长久接触,不过是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他本人又听不见。
他又说他三十了,家里有发妻。
周围的娘子纷纷摇头,惊叹实在是看不出来,好奇的人又问他是否有孩子,有几个?
“家中兄弟姊妹太多,带养不过来,为兄又做父,尤其妹妹年纪小,骄纵蛮横,因此不敢生养孩子。”
此时正在赶来的李萱儿忽然打个喷嚏,莫名其妙道:……有谁在骂我?
而周围的娘子们已经用一种可怜他的表情看着他,有人感叹:“这样啊……那你真是不容易啊。”
“是啊——”
裴焕生点头笑了笑,看不出任何说谎作假的迹象。
见聊得差不多了,他说:“还要去买菜,就先走一步了。”
众人:“真是勤俭持家贤惠的好男人。”
说了些胡话,让裴焕生心情大好,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不少。买完菜后他回到木屋,屋门是敞开的,想来祝升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