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婚典上,她又全程用扇子挡着脸注意着身侧江王行进的脚步,唯恐走错了道。
又哪顾得上注意大婚之时周遭都坐了些什么模样的宾客。
江王没听到她应,便道:“雍王是父皇第五子,其母许太妃是许贵妃的姑母。日后许贵妃之子若能得势,想必应是五弟所欲乐见的。”
岁檀问:“那您说,那术士有没有可能是被雍王的人抓了去?”
江王道:“倒也有这可能。只是五弟毕竟也是亲王,府上亲兵值守森严,倘若真叫那术士被他拿了去,这事也不怎么好办了。不过你莫急,总还能从别处想办法。”
正说着,车马已行至了王府门口。
待岁檀与江王一块入了府,正要与江王分道作别,去向她原本住的厢房。
江王却忽抓住了她的手腕,道:“王妃这是去何处?”
岁檀道:“今夜府上也没有什么外人,我就回先前住的屋去睡了。”
江王虽知这是事实,可一时却仍不想松开她的手腕。
半晌,在岁檀愈发狐疑的目光中,才缓缓松开了她,道:“那王妃,晚安。”
岁檀被他这声“晚安”
说得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江王居然记住了昨夜她随口说的这句话。
不由得笑了一下,也笑盈盈地回了他一句“晚安”
,而后冲他摆了摆手又说了声“拜拜”
。
江王看着她这另一番奇怪的动作与奇怪的语气又是怔愣一下,看着她离去的袅袅身影又在心中将这句“拜拜”
给默念了几遍。
他正想转身之际,却见那身影忽又冲他折返过来,他忙与她迎上去。
“怎么了?”
他问。
岁檀道:“我想着好些天没见过小凳子他们了,如今小盆也不在,恐怕慈幼局中也无人能教一教他们。
“倘若耽搁久了,恐怕他们说话的能力又要停滞不前了。我想从明日起,每日许夫人带小郎君来过后,便去慈幼局。”
她记得先前江王说倘若她要出王府,江王会派人保护她的。
是以,她觉着与其明日临时找人保护她,慌乱中容易出差错。
还不如提前告诉江王一声,也好叫他有时间安排人手。
江王道:“那我叫春和估摸着许夫人来的时间,提前将小凳子他们接过来。这样你也能省下些时间,多休息些。”
岁檀觉得这样也好,毕竟来回是挺折腾人的。
次日,许夫人来到王府时,小凳子几人已在王府庭院处等了些时候。
她如往常一般将自家儿子放下,而后便出了府去附近茶楼吃茶。
待许夫人走了,岁檀将许府乳母怀中抱着的许睿接了下来放在小凳子几人之间。
然她却觉着许睿今日有些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