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是以,她心底里不由地满是期待,觉着这天底下除却父兄终于也有第三个欣赏自己的人了。
入殿后,看着打内室走出来由人搀扶着的那位面容柔和的李太后,她发自内心地给她行礼叩头。
在一声“免礼”
过后,她满眼含光地望向李太后。
李太后回她一笑,却是微微蹙了下眉,侧着脑袋同搀扶着自己的卫王小声道:“这皮肤好像黑了点,腰身也粗了点”
井二姑娘看着李太后目光游走在她身上,又同她身侧的那少年窃窃私语,眉头一会蹙起一会儿又挑起,不由地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今日的衣裳。
都跟阿娘说了她不适合穿这些花花绿绿的衣裳,阿娘非叫她穿。
这下好了吧,叫李太后笑话她了。
她就该穿自己那身小胡装来才是,没准还能同太后她表演一出剑舞呢。
不像现下,动作起来都被这宽袍大袖给束缚住了,哪里还能叫李太后知道她果真如大哥口中说的那般剑术高超。
李太后由卫王扶着坐在上首,又笑着招呼岁檀他们各自坐下。
却听卫王忽说:“母后,儿臣先同井二姑娘出去走走,这殿里头太闷了。您先好好同二哥与二皇嫂说说话,待皇兄来了,您再喊人叫我。”
李太后哪里有不应的:“好好好,我儿去吧。”
话音刚落,井二姑娘便见到李太后身旁陪着的少年直直地冲着她走来,眉眼弯弯地拽上了她的手腕,将她带出了殿去。
不是?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看着卫王同这位井二姑娘走后,李太后才仔细打量起来岁檀来。
芙蓉面,杨柳腰,她觉着这才是女儿家该有的模样呢。
方才那姑娘,面相瞅着虽是可爱,可身上却有着一股子闺阁女儿家不该有的英气,她隐隐有些怕日后这姑娘会不会伤了自己的赟儿。
李太后笑看着岁檀道:“模样生得果然标致,昱儿的眼光好极了。”
江王与岁檀齐声谢道:“多谢太后。”
李太后道:“昨儿夜里听说昱儿你连夜进宫求皇帝给你赐婚,怎着这般急?”
她不单单听了江王连夜入宫求赐婚这桩事,还知道昨夜里延嘉殿内并不太平。
只是昨夜里卫王也进宫了,她便只顾着叫太医检查仔细她皇儿的病情是否尽数康复,便是事后才听身边的宫人们将江王去了延嘉殿的话给传了过来,至于其中具体是如何,她却并不清晰。
直觉告诉她,延嘉殿昨晚上应该是出了不小的事。
否则江王他一向守礼,怎会在宫门下钥之后不顾规矩又入了宫来?
江王道:“牢母后挂心。昨日儿臣也是急昏头了,有三日未找见小坛,又听人说小坛她被皇嫂请了去,以为皇嫂大度,要为皇兄后宫纳入新人,将小坛送在皇兄身边去。儿臣又一早钟意小坛,这才赶忙求到了皇兄面前去。不想昨夜里惊扰了您,是儿臣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