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完后背过身去,就颤着身子转身进了屋门。
看样子,那夫妇二人所留的位置、姓名估计都是假的了。
岁檀早该想到的,打定了主意去做歹事的人,又怎么会留下自己的蛛丝马迹呢。
她忿忿道:“我们报官吧。”
岁檀跟着江王一块去了府衙,府衙中人见到江王,无不点头哈腰地将江王围了起来。
甚至将跟在他身后的岁檀都挤在了最外围去。
这边差吏问道:“不知殿下可见过那夫妇二人的长相?”
“还要问过……”
江王一顿,目光看向岁檀,一时犹豫起该怎么妥帖在众人面前称呼她才是。
现下她穿着男装,便不好直接喊她“小坛姑娘”
。
顷刻沉吟后,江王续道,“本王的心腹才是。”
说她是他的心腹,众人便会顾着他的身份,不会轻慢了她。
一群人听后忙又将岁檀围了起来,拉来一名画师一块问过岁檀许多细节。
不多时,画师便描画出了那夫妇与小缸子的模样。不过寥寥几笔,却是惟妙惟肖。
岁檀看着纸上的小缸子,一时错愕极了。
这样活泼可爱的小缸子,怎么忽然就……
那夫妇二人既然不是真心来养,为什么非要这样作践别人。
她怔怔地看向怀中的包袱,心中憋闷极了。
江王觉察出她的悲戚,去接她怀中包袱,将之郑重地交由府吏。
“这里面,是这孩子的头颅,尔等务必仔细查探,小心一些,莫要再伤着他。”
差役道:“殿下您放心,咱们一定拿出全部的精神,若是有了消息,第一时间去您府上报信。”
江王道:“还有这孩子的尸首,务必全部寻找妥帖,送与我府。”
“卑职遵命,定不负殿下所托。”
江王带着岁檀再度上马,直至此刻,岁檀才好似泄了气一般,无助极了。
她早就做好了在古代可能视人命为草芥的准备。
可她从没想过有一天曾陪在自己身边多日,曾同她真切欢笑过许多回的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逝去了。
且还是那样可怖的死法。
待岁檀回到慈幼局内,小盆迎上来关切道:“小坛你怎么出去这样久,看着又这么憔悴。是今日东西卖的不顺畅么?”
小盆只看到岁檀抱着一团东西就急匆匆出门去了,以为岁檀同往日一般又去卖手艺品去了。
想来王乳母也不会将小缸子遇害这事穿得局中人心惶惶。小盆胆子本就小,自己看到尚且难以接受,何况小盆。
是以,岁檀看着小盆如今一脸懵懂模样,强扯出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