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不卑不亢地对上许贵妃的眼,“民女话已至此。若娘娘还执意要杀了我,那娘娘便等着看皇子他不通人言的那一天吧。”
说罢,她坦然地伸开了自己的一双手臂,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模样,“来吧,架我出去吧。”
许贵妃看她这副模样,霎时间有些迟疑了。
这两年为了皇儿的病自己前前后后从宫里宫外找了不少人,也因此杀了不少人。
多这姑娘一人不多,少这姑娘一人也不少。
但是在这期间,能够笃定地说出皇儿症结所在的却只有这姑娘一人。
反正留这姑娘在宫中囚锢着,任她也逃不出天去。若她果真能将皇儿的呆症治好,届时割了她的舌头、砍了她的手脚,再送得远远的确保她说不出什么,留她一条性命又何妨。
想罢,许贵妃霎时间又换了一张温柔似水的脸,起身极亲切地取出一方帕子在岁檀的唇角擦了擦。
“瞧把姑娘吓的,本宫方才不过与姑娘说笑罢了。姑娘生得这般花容月貌,秀丽可人,本宫便是拿你当自家妹妹疼都来不及呢。”
而后,剜了左边站着的内侍一眼。
“混账东西,方才胆敢对本宫的义妹不敬,还不速速自个儿掌嘴谢罪!”
那内侍听了忙不迭地左右掌自己的嘴巴,一箩筐的唾骂词往自己身上扔。
“奴婢狗胆包天,奴婢不是东西,奴婢”
在这内侍掌掴自己的背景声中,许贵妃眸光涟涟地看着岁檀。
“义妹觉着呢?”
几句话间,自己就成了这位尊贵无比的许贵妃的义妹。
岁檀觉得讽刺得很,心中不由地哂笑,面上却比着许贵妃现学现卖。
“娘娘说得都是对的。”
“好,那便劳烦义妹与鲁太医说清你的想法,与鲁太医齐心一块儿将皇儿的病给治好。若是皇儿果真聪颖如初,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义妹。”
许贵妃旋即神色又是一凛,“可若是本宫久也等不到皇儿他康复,本宫便怕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了。
“义妹不知道,本宫自幼有一病,情绪太急,容易做出些本宫自个儿都不愿见到的事儿。”
岁檀笑吟吟道:“娘娘放心,民女定叫您看到成效。”
许贵妃又温柔地握着岁檀的双手补充道:“对了义妹,本宫那病每五日便会发作,义妹万万要保重好自己呀。”
岁檀听后心中一凛,五日之期,这位许贵妃还真是敢想!
她虽知道小皇子有耳疾,可如今古代这医疗条件,她对于小皇子的康复并没有多么乐观。
别说五日,便是五年她都不敢保证。
不过这五日,也足够她见到陆琼,求陆琼救她出去了。
是以,岁檀仍是笑靥如花:“多谢娘娘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