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推掉妇人拉扯她们的动作却又都不敢。
坐在上方的许贵妃问:“这厨娘说得可是真的?你家主子不认得,你二人也不认得?说实话,才能保命。”
话语中赤裸裸以性命相要挟了。
初桃与晴夏再度重重地嗑脑袋:“奴婢们认得,这几日也的确是她来送饭。”
其实日日给岁檀去送饭的,的确就是这妇人。
只是岁檀一直在屋中,每回用饭时都已经由初桃与晴夏端到屋中,因此岁檀便从未见过这妇人。
许贵妃又追问:“那你们二人可曾见过你们主子与这仆妇说话?”
初桃与晴夏一块儿摇头。
许贵妃:“想好了,是没瞧见不知道,还是的确没有?”
正此时,殿外忽有声音响起。
“淑妃求见。”
皇帝道:“快请进来。”
淑妃生得肤白貌美,身上透着一股子饱读诗书的书卷气,行动端庄得体。
她入殿后不疾不徐地同皇帝与贵妃见礼,不骄亦不躁。
皇帝看着同她很是敬爱,叫她坐在自己另一侧,语气温和道:“爱妃怎么来了?”
淑妃款款落座,道:“妾本在这附近赏花,远远看着贵妃姐姐带着江王妃过来了,瞧着面色不大好,妾唯恐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陛下您又是男儿家,既是贵妃姐姐的夫君,又是江王妃的伯兄,左右都是您的亲眷,偏袒了谁都不好,便想着跟过来帮着您宽宽心。”
淑妃一番话里,将今日的事说成了妯娌间的龃龉,打的也是怕皇帝夹在中间难做的关怀由头,怎么不叫人觉着贴心呢。
果然,皇帝好像被说得心中柔软了许多,看淑妃的眼中满是柔情。
“爱妃向来体贴朕。这事外头的人可跟你说明白了么?”
淑妃淡笑点头。
皇帝问:“爱妃怎么看?”
淑妃道:“妾觉着江王妃仁善,还在慈幼局时便对局中的痴儿多加照顾,才有了如今能治痴儿的名声。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觉着孩儿烦人,存了叫孩子难受的心思。是以,妾觉着,定是刁奴作祟,误将相思子混入了红豆之中。
“不想竟害了许小郎君的性命。为怕贵人责罚,这才凭空拈造了主子的闲话,想叫江王妃为她扛下这罪责。”
皇帝道:“爱妃说得有理。想是这刁奴自知卑贱,难逃一死,便想着攀污主子。”
许贵妃眼看着这事就这么被淑妃说成了是那厨娘作祟,急了。
“陛下,其中真伪,不能单凭口中论断,还请陛下派人彻查。”
听她口中的语气,似乎笃定倘若彻查,那便真的能查出东西来。
淑妃却附到皇帝耳朵上,用着只自己与皇帝听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