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任雨生嘴角噙着笑,眼里一派了然包容。
好像早就预料到是这样一般。
怕他觉得自己不真诚,桑笛慌了,急急忙忙开口,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是没什么恋爱经验,但我也知道这是你别不信!就是一想到你就高兴,你一哭我就心扎的疼想让你撒娇,有什么事都愿意躲在我身后。”
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刻应该说什么,只是顺着感觉把脑子里的话抛出来,也不管通不通畅,好不好听。
讲完了他自己脸涨的通红,偷偷抬眼去看任雨生的表情:没笑,神情淡淡的,枕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嗓子干,手也抖,脑门上的血管跳的突突响。任雨生一直不搭话,那感觉就像被吊在麻绳上被凌迟处死一样难受。
忏悔和懊恼慢慢涌上心头,正在这时,他听见任雨生的声音:“你不觉得,这是同情吗?”
“当然不是!”
桑笛马上矢口否认:“这我还是分得清的。”
“你敢说一点都没有?”
任雨生笃定地看着他,换作了叹息般轻柔的口吻:“桑笛,我知道你人很好。但我想要的感情——不是这样的,我希望它更纯粹一点,你懂吗?”
桑笛马上点头,反应了一下又试探着问:“你觉得同情了就不纯粹了?”
“对啊。”
任雨生说:“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竟然觉得你老板我可怜,这可不是真实的我哈哈。”
言下之意很明显:你爱的不是我,只是你想像中的我。
并不想让他产生这种错误的认知,但任雨生已经别过脸去点评烧烤的口味,完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这一夜桑笛睡得并不好,奇怪的是,任雨生也哈欠连天,两人一上飞机就开始睡觉,等落地时才迷糊醒来。
11月的深市依旧又热又潮,到处都是边走边脱羽绒服的旅客,两人抱着衣服直冲换衣间,好巧不好,只剩最后一个。
任雨生掀起帘子:“我先进去,包给我。”
包里装着夏季衣服,桑笛递出去:“要不要我帮你?你”
“不用。”
任雨生接过包,直接关上了门。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微妙地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平静。直到王助打来了电话:“喂,桑笛你们回来了吗?雨生玩的怎么样?开心吗?”
早在电话打来的第一时间桑笛就打开了免提,送到了任雨生身边,他要用这种行动证明自己的忠诚。
王助话音刚落,任雨生就冷笑一声直接回道:“我很开心,要我笑两声给你听听吗?”
这音一听就不高兴,阴阳怪气的,前面的司机都忍不住从后视镜多打量了几眼。
桑笛攥紧了手机,听对面的王助慌张地陪笑解释:“啊哈,开心就好哈哈。”
“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桑笛是你派过来的卧底,以后我可得对他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