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翘楚站在客厅里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心情莫名又有点激荡。他想起了肖志平还在的时候,那个人性格拘谨,叫他去洗澡自己在外面等的时候,总是磨磨蹭蹭的,在一起七年也没能改变这一点。没想到他找的女人也是这样,进去半天也出不来,莫非是受肖志平的影响?
严翘楚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坐在沙发上开始抽烟,烟灰缸里很快积攒下不少烟头。
肖志平出来的时候,裹着在浴室壁橱里找到的严翘楚的睡袍。他进来时穿着的女装已经被淋透了,又担心换回男装被严翘楚发现,两害相权取其轻,希望征用他一身睡袍他不会太计较。
然而肖志平很快问道一股呛鼻的烟味,在思考并做出反应之前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可以别让下一代吸你的二手烟么?”
严翘楚看到他裹在自己宽大睡袍里的样子便是一愣,听他这么又一愣,随后默默地掐灭了手里的半支烟。
肖志平又说:“谢谢你,我收拾好了,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去吗?”
别墅区除了开车,还真的没有其他便利的交通工具。
他刚刚洗过澡,被热气熏腾的皮肤光泽水滑,浴袍裹住了身体最宽的部位,衣摆垂下来,人依旧有些胖,却胖得别有一种韵味。
严翘楚神差鬼使地伸出了手,慢慢地贴上他的脸颊。
肖志平瞬间被吓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严翘楚说:“你想做什么?”
听到他低声呵斥,严翘楚才恍然惊觉,自己刚才竟准备对一个孕妇做点什么。忽而严翘楚又想起,自己千里迢迢追堵肖志平,在那个阴暗逼仄的病房里似乎也对这个孕妇做了点什么,实在是不忍直视。
然而近在咫尺,严翘楚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有肖志平的味道。
他索性不管不顾,掰过孕妇的脸用力吻上去。
这个吻里满满的试探和不确定,满是烟味,肖志平被他呛得难受,然而唇舌都不由自己控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严翘楚大手伸进浴袍领口,摸索着往下探去。
肖志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继续下去了,再往下就是自己平坦的胸膛,再平胸的女人都不可能平成这个样子。
肖志平抬起膝盖,用力撞上严翘楚的脆弱部位,然后双手用力向前推开他。“你疯了么?”
他低声警告他。
严翘楚一阵痛一阵沮丧,一阵恼怒一阵混乱,最终开口问道:“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叫严楚楚?”
这话问得不明不白,肖志平却好像全听懂了,低低叹了口气说:“因为有人希望我叫严楚楚。”
严翘楚看着他眼神阴戾,“以后不许叫这个名字。”
“我知道了。”
肖志平听话地点了点头。
严翘楚便起身拿起车钥匙准备送他回家,走到门口,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扔给面前的孕妇。这件衣服肖志平也应该认识,见到时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严翘楚这样想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唇角。
放不下
严翘楚开着车,肖志平裹着他的浴袍披着他的外套坐在他的车后座上,一路沉默却不觉得尴尬,两人之间似乎有默契一样保持着互不干涉的状态。
严翘楚偶尔会抬头,从镜子里看看身后的女人。
肥胖,潦倒,甚至不会讨好,他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竟然亲吻她两次?这简直不科学。
严翘楚心里憋着一口气,把车又开快了一点,停在肖志平的楼下。
楼下还站着一个人,是他曾经见过一面的李云柯。
李云柯不放心肖志平一个人走,本想着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出来找他送他回家,没想到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他上了严翘楚的车。
那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肖志平总不会出大事,然而李云柯到底无法安心,还是追到肖志平的楼下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他等得一脸焦急,看在严翘楚的眼里却是碍眼极了,本来不打算下车却还是走了下来。
肖志平见状便知不好了,急忙先一步开口说:“李医生,你来找肖志平吗?”
李云柯一听,知道他担心被严翘楚发现身份,便从善如流地说:“我敲过你家的门,他好像不在。”
紧跟在肖志平身后的严翘楚冲上前来,面色不善地问:“你找肖志平干嘛?你们俩什么关系?”
看起来肖志平离开他以后还真是混得风生水起,儿子有了,老婆有了,好基友也有了,人生不能再圆满了。
李云柯本想敷衍两句打发他走,看到严翘楚愤愤不平的样子突然间改了主意。他迎上严翘楚的目光,针锋相对地反问:“你跟肖志平又是什么关系?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质问我?”
严翘楚瞬间被他激怒,“我是什么人你问他啊,问问他卖给我几年,卖了多少钱,这样的人竟然还找得到下家,真令人惊讶。”
李云柯冷眼看着他说:“你既然看不起他,又站在别人家门干什么?”
严翘楚恼羞成怒,“你这么帮他说话,难不成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在追求他,他暂时还没有答应我。”
李云柯看了一眼肖志平,说话的语气平静,就好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肖志平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这种场合怎么看都不适合表白,这人是故意的吗?
严翘楚显然会错了意,看到那个女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冷哼一声说:“你也是够没用的。”
怀了别人的孩子,却连那个人都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