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抬头去看林耀远,他正低头查看明?信片,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
陶茹之闷闷不乐地低下头,心想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赖皮?!明?明?说?了要?写,他却?无视规则……亏自己苦心冥想了一句挺走心的话,虽然那句话最后被她擦掉了,改成了一句不痛不痒的“你?要?是写了让我不爽的话你?便秘一个暑假”
。
现在看来,便秘一个暑假都?不够,干脆便秘下一个学?期吧!
她内心嘟囔着收起三张明?信片,再抬头时看到对?面的林棠娟捂住了嘴巴,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涌出泪水。
陶康笙局促地拿出纸巾,倾身帮她擦掉眼泪。
“怎么了……?”
林耀远茫然地抬起头,没有人来回?答他。林棠娟还在努力控制情绪,陶康笙忙着拂去她眼泪,而陶茹之——陶茹之正出神地盯着桌上林棠娟刚放下的明?信片。
背面朝上,爸爸的字迹写着:
【经过这次旅途,我已经确信了。
你?愿意嫁给我吗?】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她以为的旅途彩蛋,原来是爸爸藏到最后的,笨拙的浪漫。
大概是那晚梅津寺车站的谈话之后,让陶康笙最终做出了这个决定。
一个很对?的决定。
陶茹之的眼前又出现了一晃而过的海市蜃楼。
她想自己再也不会忘记这一个离开濑户内海的傍晚,在苍茫的海上窥见的缥缈而庞大的鸟居。只是,它为什么会在那一刻出现呢?
或许只有神知道这个答案。
飞回国?内的航班是明早八点,他们在东京的时间剩下正好十二个小时。
晚饭找了一家居酒屋,陶茹之驾轻就熟地点了一杯蜜柑酒,只是酒一上来,味道酸涩,远不如在?尾道的那一家。
只是可惜不知道猴年马月还能再喝到那个味道了。
然而这么难喝的酒,陶茹之还是一滴不剩地喝完了,还要了第二杯。
这也是第一次她开?始意识到?大人为什么那么爱喝酒,原来,酒的好喝根本不在?它的味道上。而只是在?于一种感觉,可以当下忘却一些东西的感觉。
酒喝多的下场就就是频繁跑厕所,陶茹之于是在?厕所背面?又发?现了一张熟悉的海报,是第一天来东京时看到?过的关于环球船旅的海报。
“怎么这里?也有,还都是在?厕所?”
回来时,陶茹之忍不住奇怪地嘀咕。
林棠娟听到?了,问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