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逢越若有所思,那双看去便让人觉得温暖、包容的栗色眼眸,忽而闪过一抹如刀锋般锋利的锐光。
车里的冷气还在“飒飒”
地吹着,白猫似有所察,一改往常骄矜的脾性,直直往小主人身上钻,不安地“嘤嘤”
叫了起来。
席逢越不动声色地掠过车内后视镜一眼,银色的眼镜边框因为折射在镜中忽闪了一下,莫名显得阴冷,让人突生凉意。
“对了一一,你和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跟舅舅说一声。”
席逢越问道。
杜予一摸了摸猫咪的脑袋,露出一个天真可爱得都有些傻气的笑:
“我们是昨天才坐大飞机回来的。是妈妈不让说的,她说要给舅舅一个惊喜,所以就带我来这里啦!不过妈妈告诉我她要先去找一个老爷爷聊天,我不想去,就带煤球出来玩了。”
“谁知道煤球竟然丢下我一个人跑了!害我找了好久!还让我不小心误会那个姐姐是坏人!”
说到情急处,杜予一就气不打一处来,气鼓鼓地蹂躏了一把小猫咪。
“好了,一一别生气,等下接完妈妈,舅舅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席逢越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外甥,目光含带笑意,充满宠溺。
杜予一听闻,笑得灿烂又单纯,“好!舅舅最好了!”
不一会儿,电话被接通,家人间的寒暄过后,席逢越轻轻捏了捏小外甥的脸,开口问道。
“姐,你现在在哪?我开车过去接你。”
*
“我在陈教授这里,就是那个……”
“因才教学楼。”
陈应国连忙提醒道。
席灵瑶朝老人“喔喔”
两声后,对着手机对面的人说道:“就是因才教学楼,你知道的吧?”
“……好,三分钟就到是吧?那我马上下去。”
挂断电话后,席灵瑶站起身,朝陈应国抱歉一笑。
“陈伯父,那今天就打扰到这里了,有空来家里喝茶,我爸天天念叨着您呢。”
“你爸我还不知道?就是上次输了我一盘棋,心里憋着气想赢回来呗。”
陈应国也同样起身送她,脸上已然布满沟壑交错的皱纹的老人,笑起来却有着少年人的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