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元帅对这句话的回答,是在十个月零二十七天后。”
“当元帅对着冰冷的大理石说着‘我回来了,罗伊尔’的时候,陛下已经长眠在几十尺深的地下了。直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陛下清楚了解自己无法再与元帅相见并对这种命运无能为力的无奈心情。
在陛下病情恶化到不可收拾的最后一个月里,雅斯贝尔斯小姐曾经对陛下暗示是否要通知远在海尼森的亚尔佛莱茵元帅,陛下并未允许。在她向陛下询问理由的时候,(我个人认为过于冒昧)陛下不但不曾发火反而很温和平静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克莱亚是一个会随时头脑发热的人。如果告诉她的话,那家伙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海尼森自治领的军队似乎现在让她很头痛,如果一下子放手会很麻烦吧。因为我的事,她在海尼森似乎己经有很多问题了——虽然我了解她的用意也很高兴,但是,在我心里,无法容忍任何人给她造成麻烦或困扰,特别是我。’陛下轻轻的叹了口气,‘从我们相遇起就一直在伤害她,至少在这个时候,我不想给她再增加负担了。’
这是陛下第一次向其他人直接表达她对元帅抱有的感情,也是——最后一次。
在最后的七天里,陛下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一直重复呼唤着一个词语——克莱亚。
陛下一定是在拼命压抑自己想最后一次见到元帅的愿望吧?
而在我向前来参加国葬的元帅解释陛下不曾通告她自己的病情的原因的时候,元帅露出的却是了然而哀伤的表情。“那个人,永远都是这样为我自作主张——”
元帅并未说下去,但是右手却紧紧的握住了胸前的坠饰。
陛下的国葬之后不久,元帅不顾帝国和海尼森自治领各方面的挽留而退役。‘对我而言,在星海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这是元帅在退役后前往奥丁扫墓时所说的话,元帅当时的表情与皇帝陛下那一刻的表情是那么的神似,以至于一瞬间我以为我又见到了陛下。”
“虽然对伟大的皇帝陛下所知不多,但我个人认为,无论身处帝国还是同盟,陛下与元帅之间拥有着即使是广阔的星海也无法阻隔的深刻牵绊。但是,在两人之间,却阻隔着太多人的血痕。陛下曾经说过,一旦背负起他人的性命,自己的人生就不得不为这些逝去的人作出弥补。
陛下与元帅,想必就是这种情形的真实写照吧。
遵照皇帝陛下遗嘱,陛下的骨灰并未如向民众宣告的那样安放在华丽的皇陵,而是被秘密的撒在了广大的宇宙中。而元帅在去世的前一瞬间,是不是在为可以和陛下在宇宙中相聚而欣慰呢?
在我看来,这或许是奥丁大神对陛下和元帅作出的另一种形式的补偿。
愿陛下与元帅的在天之灵安息。”
——摘自爱莉冯希尔克的日记体回忆录《逝去的星星》无删节版
无论历史被如何涂抹,罗伊尔冯凯因和克莱亚冯亚尔佛莱茵这两位分别站在专制与民主的最高点的杰出女性彼此认识甚至曾经身为挚友是不争的事实。而且,罗伊尔是因为亚尔佛莱茵的缘故不曾将弱小的海尼森民主之火扑灭之说法连以言论限制著称的帝国官方都不曾封杀。许多历史学家认为二人即使在奥丁叛乱事件之后仍然保持着某种联系,不过这只是一种现在已无法证实的假设。
根据官方记载,新帝国历2年2月1日,在签订新狮子之泉协定时大约长30秒钟的握手之后,罗伊尔冯凯因和克莱亚冯亚尔佛莱茵分别离开了会场。2月2日,亚尔佛莱茵与同盟代表团其他人员一同离开费沙返回海尼森。之后的岁月里,无论是官方还是私人的记载都表明,两人的生命再不曾拥有任何交集。
——我回来了,罗伊尔。
——欢迎回来,克莱亚。
(终章逝去的星星完)
后记失落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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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失落的历史
新帝国历27年洁西卡冯雅斯贝尔斯的作品《罗伊尔冯凯因评传》完成。
新帝国历27年《亚尔佛莱茵小记》定稿。
新帝国历53年洁西卡冯雅斯贝尔斯逝世。
新帝国历77年《亚尔佛莱茵小记》和《罗伊尔冯凯因评传》出版。
新帝国历81年《亚尔佛莱茵小记》和《罗伊尔冯凯因评传》分别被帝国政府和海尼森自治领收回销毁,并列为禁书。
我无法描述我发现的事实。但是,为了让这一点可以再次的为人所证实,我决定将我所见到的真实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
新帝国历53年7月4日,洁西卡冯雅斯贝尔斯,也就是我的祖父唯一的妹妹去世。她留给我父亲的,只有两部按照现在的帝国法令禁止任何人阅读的手稿和一个宫廷史官的世袭头衔。我的父亲,安德鲁斯冯雅斯贝尔斯是一个谨言慎行的人,但是在他的一生中却做了一件极为大胆的事——就是设法让他的姑母的两部书出版。这成了他丢掉史官职位的直接原因。
而我,作为他的长子,注定了一定要接下这个令人不快的职位。
根据记载,在罗伊尔大帝时代,史官可以随心所欲的记下自己认为应该记录的事情。从我在国史馆看到的记载上查到的颇多对罗伊尔大帝“不敬”
的记录来看,实情确是如此。
也因此,当时的史官可以说是把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如实的记录了下来,也因此,在记载中的罗伊尔大帝,与人们心中流传下来的,并不尽然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