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低头时,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恶意。
之后一连几日。
傅知慕都去忙着处理公务,到傍晚时才归来。
一回府,他便赶来主院和纪筠宜用膳,到了夜间,侧院便遣人过来,又将他喊去了侧院过夜。
纪筠宜将这些尽数看在眼里,心里却并无甚情绪。
有时,她都很想问一声,傅知慕不累吗?
当然这话她只在心里想想,并未当真问出口,她知道若是问了,恐怕又是惹来一阵争吵。
很奇怪。
自从这场重伤醒来后,纪筠宜明显感觉自己的精气神已经疲惫许多。
她再没有从前那样的精神想去跟傅知慕大吵大闹,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找他的麻烦。
纪筠宜做什么都觉得累,脑子里依旧是一团乱麻。
记忆这团乱麻未解开之前,她的心里总是堵得慌,对什么都不起劲。
偏偏,她再如何努力去想却还是想不明白。
又是一月过去。
时间已入盛夏,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
纪筠宜心口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不再渗血,开始结痂,她亦能下床走动了。
遣退下人,她独自在庭院的阴凉处待了半晌。
天色渐晚。
纪筠宜隐约闻见了从祠堂传来的香火味。
思绪微顿,她似乎许久未进去祠堂,或许抄抄佛经,倒能静心。
这般想着纪筠宜便动身直接去了祠堂。
刚踏入,抬眼入目却让她神色骤然一紧。
那是——她爹爹的灵位!
有什么轰然在纪筠宜的脑海里炸开!
一抹怒意直冲头顶。
纪筠宜红着眼睛,转身持剑便冲去了傅知慕的书房。
傅知慕的笑意在注意到纪筠宜手中的剑时戛然而止。
他眉头一拧,“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下一瞬。
纪筠宜一把将剑对准了傅知慕,冷声质问——
“我爹何时去世的?你为何要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