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眼睛一亮,「早知道我今天在京城多逛逛。」
「先查仙人状的事吧。我交代了手下人,一有邓瘸子的消息立刻告知。」
青檀看看窗外天色,「我去一趟青天塔。」
「和张夼一起去吧。他明日到。」
青檀站起来,「早点给你办完事,我早点回朔州去找人。」
江进酒:「……」
青天塔最近在城里名声大噪,白日里不时有百姓来塔下拜神仙。到了晚上,此处便如以往一般荒凉孤寂。冬日天色黑的早,年久失修的古塔立在空旷野地里,只能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黑影。
青檀踏入青天塔,点亮火烛。
她胆子大,不觉得深夜登塔有何不妥,心里倒是好奇,此处当真有神仙?他如何来取仙人状,又如何判断投仙人状的人,是投机取巧不肯出血,还是踩着铁钉板上塔顶?
最后一层的铁钉板,根本难不倒她,她轻功过人,飞身一跃径直到了塔顶。
塔顶比较局促,大约能站得下三四个人,投放仙人状的木匣用一根铁链悬在最后一张铁钉板的上方。若想投仙人状进去,得站在最后一块铁钉板上。
她一个倒挂金钟,脚悬在横梁上,伸手扯过铁链,木匣里面,竟然有一封信。
这是有人来投了仙人状?
青檀好奇的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叫温知礼的人写的鸣冤信。
满纸冤屈,字字泣血,状告的竟然是青天塔的仙人!
这可太新鲜了。青檀正在细看,突然觉出风中有一丝异动。
处于习武之人的敏觉,她立刻警觉的抬头,目光疾扫四周,并无任何异样。
难道是「仙人」来取仙人状?
她略一沉吟,把这份仙人状折好塞到腰间,然后一个翻身,推开了塔顶的窗户。
深冬的风,寒气如刀。她登上窗户轻轻一跃。
双足还未点地,突然之间,一道黑影迎面而来。这人偷袭的十分巧妙,青檀正处于落势,脚下虚空没有支撑,对方一招直扑她面门,掌风刚劲到青檀脸上的蒙面巾都被卷起来,几乎差点把她一掌打翻在地。不等她落地,一脚踢向她的胫骨。
青檀单掌撑地,飞身而起,瞬息之间和他过了十几招。
这明显是个男人,身形高挑,劲瘦,双肩宽阔。他招数并未有多花哨精妙,但内力强到可怕,赤手空拳,可以将平平无奇的一招化做呼啸而来的雷霆风暴,开山劈石的鬼斧。
青檀第一次遇见如此强悍的敌手,反而激起磅礡的好胜之心。江进酒一直说她是个练武奇才,他亲自教的武功,她十四岁的时候,江进酒已经不是她的对手。
近三年来,她和人交手没有落败过,今夜是个例外,竟然被人偷袭的如此狼狈。
对方的掌风如同一种无形的铜墙铁壁,将她困住,笼子越来越小,眼看就要被捆缚其中。青檀从腰间抽出了伏己刀,银光一闪,如同一道闪电,横空劈开无形罡气,伏己如蛟龙出海,寂静的暗夜,刀锋卷起了阵阵狂风。
江进酒说她是他最得力的弟子。最难的差使,一定会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