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一黯:“不瞒你说,我找了她好几年,却一无所获。别人都告诉我,她很大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可我不相信,总觉得她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林星瑶大大咧咧地一笑,安慰君玄夜:“等回头我帮你查查。”
她要真想查什么人,放眼天下,怕是还没有几个人是查不到的。
君玄夜却没将林星瑶的话放在心上,转而问道:“我的身体具体还有几天能完全恢复?”
“最快明天,最晚后天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不过你毕竟病了三年,身体亏空得太厉害,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不可太过劳累。”
真当我君玄夜是个废物吗
见君玄夜皱了皱眉头,林星瑶猜出他心中所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于这两天?害你的人应该就是赵美娟,想要除掉她还不容易?”
君玄夜冷冷一笑:“就凭她?那种无脑女人,最多也只是给别人当刀子使。想要收拾她,我有的是办法,只是不想让她死得太轻巧。否则怎么对得起我这三年的镣铐加身?”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淡漠,可当中裹挟的杀气却不容人忽视。
林星瑶不由得想起以前在君玄夜资料里看过的一句点评:此人冷心冷肠,睚眦必报。凡是得罪他的人,下场凄惨。
于是,林星瑶在心里默默地给赵美娟点了根蜡烛,并好整以暇地等候着好戏的开场。
傍晚,君哲远亲自过来喊君玄夜下楼用饭,还笑呵呵地说:“听说你醒来了,老大两口子特意从h省赶回来。还有菲菲也回来了。瞧瞧,你的面子比你老子我还大。我每次回来,也没见他们多么上心。”
君玄夜很不客气地插刀:“那是因为你每次回来都是为了要钱,出去则是为了玩女人。”
明明是这个家的老子,但是君哲远硬是把自己混成了纨绔子弟,儿子都不给他面子。当年他老子更是屡屡被他气到住院,干脆直接跳过这个不孝子,把君家掌权人的位置传给了孙子君玄夜。
君哲远尴尬地笑笑:“玄夜啊,当着外人的面,好歹给爸爸留点面子。”
林星瑶眉头微挑:外人?是说我吗?
下一刻,就感觉到手上一暖,却是被君玄夜给握住了。他仰起脸,冲着她微微一笑:“既然结了婚,妻子就是至亲。”
君哲远莫名被喂了口狗粮,满心不忿:“这个臭小子,从小到大都没给老子一个正经笑脸,怎么对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就笑得这般温柔。果真是娶了媳妇就忘了爹吗?”
“哎,算了!我先走了,你们早点下楼来。大家都等着你们一起用餐。”
君哲远离开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心酸。
等门一关,林星瑶就把手从君玄夜手上抽开,“以后没经过我同意不许随便碰我。”
君玄夜长这么大也没怎么和女生触碰过,刚才只是想给林星瑶做脸,才去牵手。
“君哲远这个人一贯自私自利,过河拆桥的事也没少干。他刚才说你是外人,其实就是一种试探,如果我不做出姿态,接下来他就要找你麻烦。”
林星瑶嗤笑:“过河拆桥?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君玄夜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不怕的,就是不想太给你添麻烦。”
从她进门起,他的家人就不断在找她的麻烦。那个时候,他虽然知道,可只能无奈地旁观,反而还要靠她来保护。从今以后,他不会再如此窝囊了。
等君玄夜和林星瑶从五楼下来的时候,偌大的餐厅里已经坐满人。除了之前见过的君哲远、赵美娟、君雨菲之外,还有一对陌生的男女。
男的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十分的儒雅。正是君家的大少爷君成浩,今年32岁。
君哲远17岁那年还没毕业,就已搞大了女人肚子。没等孩子出生,君哲远就见异思迁勾搭上了别人,以至于君成浩的生母产子之后悲愤自杀。
女的则是君成浩的妻子吴莲莲,原本是出生豪门世家。可就在前几年,生意出现重大变故,突然破产。吴莲莲在婆家的地位也因此一落千丈,好在丈夫没有嫌弃。
君成浩笑呵呵地说:“二弟,你的气色不错,看起来恢复得很好。大哥真为你高兴。”
又不忘和林星瑶寒暄:“这位是新弟妹吧?我这两日一直在外地出差,都没能来得及见上一面,莫要见怪。”
说着看了眼旁边的妻子。
吴莲莲会意,拿出一个红丝绒的首饰盒:“这是我和你大哥为你准备的新婚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
林星瑶接过礼物,打开一看:好家伙,居然是一条红宝石项链!项链的样式很漂亮,特别是挂坠上的红宝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不懂的人估计还以为很值钱,但是林星瑶眼光何其尖锐,一眼就看出宝石的成色很一般。链子的部分只是表面上镀了层k金而已。说白了,就是个样子货,根本不值钱。
林星瑶呢也没有拆穿,却也没表现得多么喜欢,只淡淡地道:“谢谢大哥大嫂。”
“喜欢就好,一家人不必客气。”
吴莲莲表面笑意盈盈,心里则在嘲笑林星瑶土里吧唧,没见过世面。她早就听说公公给君玄夜找了个冲喜新娘,小门小户的,八成是没见过好东西,随便拿点边角料的礼物打发了就行。她虽然手头不缺钱,可也不会随便给外人乱花费。
旁边的君雨菲正抱她的宠物狗,远远地看了一眼,没看清项链的质地,只是觉得样式好看。她酸酸地道:“大哥大嫂,你们怎么一来就送她礼物?我也缺个项链呢,怎么不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