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后恢复阶段最主要的就是对抗排异和避免感染,陈凛和医生商量过后,决定为稳妥起见,还是让阮舒怡在医院里多住一段时间。
于是,这一年的大年夜,阮舒怡就是在病房里过的。
不过病房里并不冷清,因为不光乐乐,梁锦墨带着许栀也来了,几个人一起吃了年夜饭。
等梁锦墨和许栀走后,陈凛先带着乐乐去洗漱,然后让乐乐睡上他那个陪护床。
病床上,阮舒怡盯着他看,他瞥她一眼,“怎么,你也想让爸爸帮忙洗漱吗?”
阮舒怡眼角一跳,“别自作多情。”
“这活儿我又不是没干过。”
陈凛笑说。
阮舒怡不由得就想起之前有过一次感染,发烧迷糊的晚上,确实是他给她洗脸擦身……
她有些忧愁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没摸到头发,更沮丧了。
她跑去洗手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耳边响起脚步声,陈凛进来了。
对上男人目光,她顿时又有点想戴帽子了。
之前她还说光头是不可能光头的,结果等到做骨髓移植,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剃了头发。
陈凛像是能看穿她心思似的,开门见山问:“在怀念你的头发呢?”
阮舒怡一怔,别开脸,“你讨厌死了……我头发是会长出来的,不像你,招人讨厌没得治。”
陈凛也不恼,伸手去抱她,阮舒怡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
“都知道会长出来,还着急什么?”
陈凛说话间,手抬起,去摸她的头。
那触觉很古怪,阮舒怡有些抗拒,就听到他说:“你要是这么在意,不然我也剃光头,陪你。”
“不要!”
她抬头,看着他,“我们家总共才三个人,总不能一秃秃两个吧。”
陈凛笑出了声,“现在跟我一家人了,之前还不愿喊老公呢?”
阮舒怡脸一热,“真小心眼。”
她又想起什么,“你儿子也扎我心,那天和我说,妈妈你秃头了。”
陈凛放开她,撸袖子,“我帮你揍他。”
看他真要走,阮舒怡哭笑不得地拉住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也是个小颜控,他现在能不嫌弃我已经不错了,要是你也剃头,估计他要哭了。”
陈凛反握住她的手,缓缓摩挲两下,“头发总会慢慢长出来,你着急什么,以后日子长着呢。”
阮舒怡微怔,被他话里几个字触动到,隔了几秒,也释然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