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嗑的cp居然成了!
这话听着熨帖,李君笑了,回头问他:“还吃一块不?”
李红兵瞧他这脸色好了许多,馋心又起,加快步子凑上来,又蹭了一块鹅肉投喂。
李红兵趁热打铁,说:“难怪那时候玩擡新满娘,只準你二姐跟你一起擡她。”
擡新满娘也是小时候的一种娱乐方式,两人擡,一人坐。擡的两人,面对面站着,右手抓左臂,左手抓对面那个手臂,两人就能锁出一个中空的“轿子”
来。擡轿人蹲下身,“新满娘”
扶着他们的头把脚插进空当坐上来,然后被擡着边走边抖,跟擡花轿一样玩。
李君继续笑。很多东西都是注定的,她来这里的第一天,他抢到了去报信的机会,然后第一个认识了她。
就这麽点路,很快就要走到她家了。李红兵抓紧时间讲:“她小时候漂亮,现在也漂亮,我哪里配得上咯?我娘她们见识少,我嘴巴子快,乱讲的。你千万莫往心里去,不过啊,你要早点做準备,昨天我到田里放水,看到有人到这里找她,她没开门,那男的在外面站了好久才走。她是没搭理,但你也要防着点,那男滴跟个妹子一样,嫩白的,人也高高大大。”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红兵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问他:“要是我婚事能成,只怕还要找你借两千块钱,你……”
“我休三天,你明天早上到店里来拿。”
他在洪家山掏空了钱包,刚才在店里抓了一把,还有饭店结的米钱。不过钱数不多,付完买鹅肉的钱,兜里只剩了一百多。
“嗳,谢了,我婚事定了就出门做事的,会尽快还你。”
“嗯。”
从外面回来,左边是李家,右边是林家。李君拎着那盆肉去了右边,李红兵往左边去,看到坐在屋檐下抽烟的李山,笑着喊了句“山阿公”
。
李山坐在外面,是能看到马路上动静的,不过他对孙子过门不入这事,没一点意见。孙子主意正,时不时给他拿钱,这就很好了。前天儿媳让他去拦一拦,他还反过来劝了她两句,只要孙子肯讨堂客生崽,那管他找的是哪个。他的其他孙子孙女都结了婚,曾祖当个没停,不过那些曾孙曾外孙,个个等着他给钱。只有这一个,虽然不是亲生的,对他却最大方。
李山比黄豆想得明白些,一样做阿公姆妈,只要子孙孝顺,何必计较是不是自家屋里生的。他拿这话劝过堂客,劝过崽,只是他们听不进,还要数落他一阵。从前他头上压几座山,如今轻轻松松享福,何必去做讨嫌人。
李君拎着盆去敲门,里面林萱应了句,然后是“等一下”
。
李君在门口等了一会,她才匆匆开了门,不太自在地拨了一下头发,小声说:“不好意思,让你等这麽久。”
她把右边的门推开,李君就推左边的,把门推到最大,比她先一步进门。他把菜放在桌上,去了塑料袋,熟门熟路找了个饭碗,把肝和几块鹅肉挑出来。
“我给我爷爷送点去,你饿了先吃这个,我就来煮饭。”
林萱抿着嘴,笑眯眯地点头。
李君一出门,她赶快把洗澡水倒到院子里,把澡盆和换下来的衣服藏起来。
他脚下生风,她回屋的时候,他已经端着锅在煮饭了。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问她:“这个锅是小时候的那个,对吧?”
上次太激动,没想起这点,看到风扇,本想问,又看她看呆了,完全忘了这件事。
“嗯,当初只带了衣服和电视机走,日常的东西全部留这了。”
那时候她家有钱,爸爸做事,总喜欢留条退路,除了电视机怕不好买,有点麻烦,就带上了,其他通通重新买。多亏了爸爸这份心思,她回来后,才能直接安顿。
他淘米,她帮着舀水,他去外间煮饭,她跟着拿锅盖。他刨丝瓜,她就挪了垃圾篓过来。
李君心疼她,想让她休息,又舍不得这种夫唱妇随的感觉。
林萱舀了一勺水,配合他沖洗刀和砧板,问他:“拉水管的,是你帮我找的人吗?”
“嗯,他们来了吗?”
“明天上午就可以装完,这个是不是很麻烦?”
几年前,村里一起凑钱把饮用水从地下泉水那接了过来,这样,家家户户都有了水龙头,不用再辛苦挑水。李家小学早已关闭,这边的住户只她这一家,所以从马路那边重新支管子过来确实麻烦,但是这没必要让她知道。
“没什麽麻烦的,开个口子的事,反正有人给办。丝瓜是月秋婶子家的吗?”
“不是,是你阿公给我的。李君,你家里人都对我很好。当然了,你最好。”
心上人笑盈盈地对他说这句话,李君心神蕩漾,差点稳不住。她……这是几个意思?
然而林萱说完这句,又若无其事地转身拿盆接水去了。
像红婶子她们做饭,丝瓜刨过就完事。而她,先洗过再刨,刨过又洗,再是切,切完还得洗一次。
高压锅煮饭快,他端了高压锅放在离她远一点的地方,然后洗了锅和铲开始炒菜。她就蹲在旁边看着。
两人离得近,李君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她没有用那香水的习惯,所以刚才,她没开门,是在洗澡?
李君想到这,恨不能扇自己一记耳光!想什麽呢?如此龌龊。
她看他翻炒的频率加快,起身去拿了菜碗过来盛。
他伸手接碗,把菜铲出来。
“怎麽判断它熟了?”
林萱问。
“都变色了就行,丝瓜容易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