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曾经是。”
辛追是低着头的,刘邦却仍能感觉到她在流泪。他不知道辛追在为谁难过,是曾经的他,还是现在的张敖,他无从知晓,也不打算去知道。刘邦害怕到最后,输的人还是他。
就像现在,败到尴尬的地步。
他怒气冲冲地走出宫外,再也不看那个女人一眼,然后果断的朝玉堂殿走去。她不是想让我去椒房殿吗?偏不随她愿,他恨恨。
当走进玉堂殿后,戚懿娇柔的身子立即附上来,焦急地问东问西,还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妖艳的脸庞和柔软的身子让刘邦的不快去了大半。深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貌的女人,各个都在等着他的宠幸,她辛追算什么?
可是,他紧紧抱着怀里的戚懿,把头埋在香醇的怀里,心里却还是掩不住的难过。
他突然觉得好笑,这是在和她赌气吗?
两人的位置有些颠倒,仿佛她是男人,而他是女人。
想要不去想,心却不受自己控制。
戚懿招来儿子的刘如意,小小的人儿就像粉妆玉砌成的,圆嘟嘟的脸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眼睛……
刘邦在玉堂殿发了第一次大火,所有的宫人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包括戚懿。
刘如意连哭也不敢哭,趴在地上呜咽。
谁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惹得这位皇帝大发雷霆。
只有他自己苦楚,他是一代帝王啊,感情怎么容得女人来践踏!
不就是眼睛嘛?刘邦嘴角微弯,邪邪地一笑。
跪在地上的戚懿,浑身一悚。
利仓被召进了宣室殿,刘邦放下手中的竹简。来人青色锦袍的装扮,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他微微皱眉。
利仓被刘邦封为軑候,负责皇宫的安全。
侍卫军要在利仓的带领下,对后宫进行一天三次的巡逻。
刘邦在背后注视着一切,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心,这让刘邦痛苦不堪,却又无可奈何。
一个月没有去清凉殿了,刘邦在自己的宫殿焦躁。曾经七年的分别,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奇迹,现在一日不见,仿佛隔了三个春秋。难道,七年之后,他陷的更深了?
可是,那个白白的身影却总刺激他的心,来伤害他。
那天,他终是忍不住,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就从玉堂殿一路狂奔向清凉殿,连步撵也未叫一个。
路上的花儿都残败了,有些草末被埋在惨白的雪中,显得更加萧条。刘邦跑的太快,路到一半就扶在树旁休息,湿润的白雾从他口里出来,形成一团团。他心里的悲伤忽然弥漫了整个心间,撑得他避无可避,心痛让他难受。他怎么一下就老了这么多?
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身后的福顺,急忙把手中的披风套在他的身上,“皇上,要不要叫来步撵?”
他摆摆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