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恍了恍,强撑着病体,转头问谢令安:“明镜司是昨夜临时组建的司法部门?”
谢令安道:“是,皇上为了尽早查出杀害魏府满门的真凶,召集三司六省九卿,临时组建明镜司来查魏府的案子,上官吏是司丞,宪王是司使。”
“那谢大人可入了明镜司?”
祝长笙反问道。
谢令安道:“靖王推举我入明镜司,但我拒绝了。”
他扫过她苍白的脸色,额头豆大的汗珠:“懿夫人脸色很难看,这里有我来处理,你先回院子休息吧。”
祝长笙忽略了他后面的话,抬眸盯着他:“既然明镜司是为了调查魏府的案子组建的部门,那由谁来查,谁才有资格入明镜司,该由镇南王府这些死去的人说了算。”
谢令安眉头深深皱紧,又瞥了眼她那张比鬼还惨白的脸:“你要入宫?”
他转身,面对着她,又道:“以这副样子?”
她用帕子擦拭额头上密密的汗珠,语气坚定地说:“对,立刻,马车,入宫!”
宣明殿。
靖王声音愤怒地说:“父皇,儿臣赶到镇南王府时,正好看到上官吏领着侍卫不顾懿夫人和魏府下人的阻拦,强行抬走棺材,有些棺棂的棺盖都被掀开了,而魏十八郎的尸身暴露在日头下,无人敛入棺内,此等执法行为,与强盗土匪有什么差别,若不是儿臣及时赶到魏府,还不知他们要怎么对付魏府众人。”
胆小怯懦的宪王
新隆帝从殿上走下来,一脚踢在上官吏的脸上,龙颜大怒:“谁给你那么大的权利?谁准你入魏府挪动那些棺材?朕允许你挪了吗你就敢挪!”
上官吏狠狠摔在地上,但又快速爬起来,跪在新隆帝的脚边,颤颤巍巍地说:“罪臣一切按宪王殿下的旨意。”
宪王刚好走入宣明殿。
他听到上官吏的话后,重重跪在地上,担下了一切罪责:“父皇,是儿臣……儿臣让上官司丞前往魏府,将魏府满门棺棂抬回明镜司,儿臣这么做也是为了……”
新隆帝把手中的奏折砸向宪王。
宪王当场头破血流,可他不敢抬手捂着受伤的地方,只能任由鲜血肆意流下。
“朕把明镜司交到你手里,没想到才不到半天时间,竟闹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新隆帝冲着宪王怒斥道。
宪王无言以对。
他也不敢反驳新隆帝的话,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的确失控了。
没有料到上官吏会和魏府满门起冲突。
“是儿臣决策失误,儿臣……儿臣能力有限,才会犯下大错,让魏府的人寒心。”
宪王怯懦的性子,让新隆帝恨铁不成钢。
新隆帝抬手指着宪王的方向,咬牙切齿。
这时,宪王又道:“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儿臣也不可能再担任明镜司司使,不如……不如就交给二皇弟接管吧。”
靖王心头大喜。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祝长笙的声音:“臣妇要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