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那些模模糊糊的梦境里,关蓓不清楚自己下乡的地点,也不知道是谁给自己下了药,为什么给自己下药。
自从自己和齐成瑾结婚后,关蓓基本上已经遗忘了这个梦境,毕竟她的命运已经被改变,那些也只会是自己的梦,不会成为现实。
但是关蓓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个梦境中的男人。
关蓓对于婚后的生活是模模糊糊的,梦境留给她印象最深刻的是生孩子时撕裂的痛苦,以及最后看着自己血崩,自己的血液一点点流失,身体越来越凉,无法动弹,呼吸越来越轻,一直到最后毫无意识,被宣布死亡。
关蓓通过梦境是知道男人身份的,不是本地人,是下乡的知青,不过是最早一批下乡的,下乡的时候年纪很小,市里的父母家人基本已经遗忘了这人的存在。
关蓓在怀孕期间,一直处于吃不饱的状态,最后生孩子难产,有人在产房外劝男人将关蓓送到医院,只要去医院去的及时,不论是关蓓还是孩子,全都能保住。
但男人站在房间门外,沉默许久,最终对大家说没钱去医院。
有热心的邻居知道情况,两个知青本来就过得难一点,主动说自己愿意借钱给男人,先让关蓓把孩子生下来,住院的钱可以以后慢慢还。
但男人还是以还不起为借口,拒绝了邻居的帮忙。
关蓓在难产过程中,听到男人模模糊糊的声音,更是心如死灰,一辈子彻底葬送。
关蓓扭头看向齐成瑾。
齐成瑾的手一直牵着关蓓,两人十指交握,关蓓的脸色虽然不好,但还算冷静。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肯定不会再走上这样的老路。
遇到一个计划之外的人,关蓓也没心情继续钓鱼,准备早点回家。
“没事儿吗?”
回城的路上,齐成瑾又问了一次。
关蓓摇头,“心情不好。”
想了想还是给了个理由,“我的直觉很准,在山上那个人我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所以影响了心情。”
她不想把自己会做梦的事情告诉齐成瑾,但是又确实需要给齐成瑾一个解释。
关蓓将脸贴在齐成瑾的后腰上,声音透过风和布料,传到齐成瑾的耳朵里,“对不起啊,因为我今天都没过好。”
齐成瑾单车骑车,将另一只手覆盖到关蓓的手上,拍了拍当做无声地安慰。
顾家村之行,对于关蓓来说不算友好,但关蓓也无暇多想。
工人家属的课程一共只开设三个月,现在已经要过去一半了。
关蓓和另外两个老师商量着举行一次其中考试,也让厂妇联看看她们这一个多月的成果。
不识字的工人家属有很多,要是她们这边的扫盲课程收获不错,之后说不定能多来几期,这样她们两个临时的扫盲老师也不用担心失业。
不过就算是再忙,关蓓还是抽空回了趟娘家,去找陈美云。
“所以你觉得梦里那个害你,给你下药的人可能是顾老二?”
陈美云听完关蓓的话,神情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