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再次纷纷嚷道。
方学农赶紧拦上去说:“我赔,两千块我赔,好吗?”
赵叔又说:“还有啊,我家那块田,水也从那边过。”
其他村民也再次附和,说他们家的也是。
方学农连叫停,问:“不是,你们家的庄稼都是好好的,从那儿过,就是我们的错?这不是讹人吗这不是?”
村民跟方学农争辩,赵叔貌似公正地说:“你这个工地上,也没有用我们的人,就他们这施工,规不规范都不好说,那要到时候地里长不出
庄稼怎么办?你要是不想出这个钱呢,咱们就立字为据,这两千块钱先押给我们,等庄稼长出来了,我们再退给你。”
方新桅平静地说:“没事,赵叔,这字据呢,就不用立了,这建厂的事啊,给大家伙也添麻烦了,这往后,中间要有任何问题,大家觉得不对的,都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们今天的财务也在这儿了,孙叔,你们去跟财务把钱结了,好吗?大家都散了吧。”
村民一窝蜂涌向财务,有人大叫“不要急,一个个来”
,赵叔拍着方新桅说:“咱们借一步说话。”
旁边走了两步,说:“我说句公道话啊,就你这个厂子,就别建了,就是建好了,也没有人会买你们的秧苗,挣钱啊,得讲良心。”
方新桅立刻明白问题所在了。
淡淡地笑着说:“谢谢您赵叔,我明白了,你说的话,还有这件事情,我会再考虑考虑。”
方新桅立刻联系李心遥,让她邀请米书记来她家,他把这个问题反映给米书记,方学农嚷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这些人吗?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一点都没变。”
米书记摆手说:“没关系,这个事情还不急,咱们再商量。新桅,你把你的心思就放在建厂上。”
方新桅缓缓地说:“米书记,爸、根富叔,今天各位长辈都在,心遥也在。我就跟大家交个底。这农业,确实不能操之过急,我已经把施工队的工资
结掉了,回头开工还用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李根富站起身问:“回头再开工,是什么意思?”
方新桅温和地答道:“叔,就是从明天开始,停工。”
方学农急了:“这不才开的工,好不容易才开的工,你说停就停了?”
方新桅依然淡定地说:“先停一个月,等我把问题一个个都解决了再开工。解决不了,就等明年,否则厂子建起来今年也没效益。”
李心遥也忍不住吃惊了:“哥,你真要停工啊?建厂子是对我们村的发展是有好处的,有问题我们一起再想想办法嘛。”
“遥遥,我明白。”
方新桅转头再看着米书记:“书记,停工协议我盖完章了。我觉得很多事情要落实得更清楚一点,再往后继续。”
一桌静默。
明天,方新桅在家里的院子淡定地泡茶,建军带着几个叔伯过来,一坐下,就愤愤不平地说:“新桅啊,事情我们都听说了,太过分了,我们都支持你。他们是不懂啊,价格的事情,这是跟市场挂钩的啊。”
方新桅平淡地应了一句谢谢理解。
建军又说:“他们种地的事,我们管不了,种不起就不种呗。但是你看我们就不同了,我们的地都包出去了,外面打工现在行情也不好,又累又挣不到钱。听说你回村里建厂,我们高兴啊,我们想支持你们工作啊!”
方新桅淡定地请建军有话就直说吧。
建军在问了工厂建好后
要招工,而这个名额还没定后,立刻自荐说他和这几位叔伯都想进厂,虽然表示条件跟镇上差不多就行了,可是话中之意明显要跟杭城的大企业比,要有食堂,有员工宿舍。
方新桅笑笑,说:“一切都行,想进厂里干活没问题,回头来报名就可以了。”
这么爽快建军倒担心起来,问:“报名就可以了啊?但是村子里面,人那么多,名额够吗?我们怕到时候我们就来不及了。”
方新桅答道:“这个不用担心,到时候会有统一培训,通过考核的人可以上岗。”
这个要求把几位访客都整懵了,二叔问考什么,建军强笑着说新桅开玩笑的,肯定就是走个过场,之前都是这个样子,培训我们都是可以参加的啊,那个工厂是你建的,肯定是你说了算,我们按时上班就可以了。但是方新桅严肃地回答,他还真没开玩笑,虽然村里的协调会还没开,但是呢,不是谁都可以上岗的。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建军再次套近乎说:“那个,新桅,这几个叔伯跟你爸爸关系这么好,比亲兄弟还要亲,那你就不能给你几个亲叔亲伯,我这个亲兄弟走个后门怎么样?”
方新桅再次严肃地表示:“再好的关系都要培训上岗,没有例外。”
建军生气叫方新桅的名字说:“方新桅,你太过分了。”
方新桅也直接喝破他说:“不是我说你,从前农忙开始你就带人
闹事,又出去打工又搞地,你这来来回回的你知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要以为这个事情找几位叔伯来,我就要依着你的。”
方学农赶紧站起身打圆场:“新桅就是这么一说,你们几位叔伯,能给面子。”
方新桅一点也不退缩,认真地说:“爸,就算是您要去上班,也得经过培训。”
这句话一说,所以来客面面相觑,然后灰溜溜,愤愤然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