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可能永远都摆脱不了战争,古今中外都是如此,总是在杀来杀去,西域战争通常规模比较小,论频率却比中原还要高许多,这块地方从来就没有真正和平过,总是战乱不休。
西域人已经习惯了战争,学会了臣服强者,学会了杀戮同类,学会了夹缝中生存,学会了苦中作乐,也学会了坦然面对。
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来到抚宁堡,头花白,满脸风霜,穿着犹如叫花子,自称是危须部族长。
“你要交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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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恭敬的道:“大将军,交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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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大将军让张三脸色好看许多,“要出壮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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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过了,还没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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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三指着远处的烦了道:“去找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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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了正看着朱勇和胡子操练那些辅兵,对张将军的骚操作一点脾气都没有,他也确实有点好奇,部落对军队向来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这人竟然主动凑了过来。
“危须族长,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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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恭敬的行礼,陪笑道:“小将军,小的想问问,那些东西大军还要不要……”
。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竟是那些死马,其实不光死马,吐蕃人的尸体也丢在那里,只是扒了铠甲。
这天气挖土费力,也没人有心情去给吐蕃人挖坑,一时半会儿也臭不了,索性就丢那了。死马吃掉的不多,大部分都还在,都已经冻在地面上。
烦了明白了,为了吃的。
“不要了,拿去吧”
。
危须族长惊喜的连连道,“多谢小将军,危须部能活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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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
,队里一个辅兵惊喜的冲过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危须族长看竟是族里的后生,也高兴的抱住他,二人语很快,也听不懂在说什么。
辅兵指着烦了说了什么,那族长忙过来激动的跪地道:“原来是悟能大师,怪不得如此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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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了咧了咧嘴,好奇问道:“你听谁说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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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须族长道:“哪能不知道大师名声,盂兰寺的大师们经常说哩”
。
原来是明远他们给嚷嚷的,“好了好了,做你的事去吧,那些死马好几天了,可别吃坏了人。
危须部原本在疏勒城北,以种地放牧过活,听从都护府的命令东撤,又听从命令回到旷野,这一番折腾下来,部落也到了绝境。仅有的一点粮食要留作明年的种子,牛羊也到了很危险的数目,他们在寻找一切食物,只要能坚持到明年春天就行,草木芽后就有吃的了。
近百个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幼如幽灵般安静,简陋的工具割开死马,再一块块背走,尸体的破烂衣物也被扒走……
第二天又多了两个部落,有人分割,有人蚂蚁一样把肉块背回部落,场面很壮观。
“去,找几把破刀给他们送去,告诉他们,今天能拿多少拿多少,明天不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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