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怕……我没事……”
申屠顼莆突然睁开眼睛,吓了众人一大跳。他突然长臂一伸,将渺渺搂进浴满鲜血的怀里。
“真……真的?”
渺渺小小的身躯猛颤了一下,低声的问,眼泪也随着问语滚落下地。
“真的……”
申屠顼莆拥紧渺渺的身子,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话一说完便结结实实的坠入昏迷。
“想不到你也会中了别人的毒。”
葛一侠纳闷的对半卧在床榻上的申屠顼莆说道。
申屠顼莆只是神情愉悦地微微笑着,没有回话。
“打你一落地,申屠伯母就每天灌你五毒乳糜,用七彩蜈蚣散蒸馒头当点心吃,千山鹤顶红冲铁观音,三餐饭莱沾赤蝎粉当调味料,长大后自己用阴忽蛇王牙液混卤汁、腌肥翅当下酒菜……吞毒药像炒莱放盐巴一样吃的你,还会因为不知道哪来的毛头小贼抹在箭头上的毒而躺在床上?”
葛一侠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世上还有谁能毒得倒申屠顼莆。
“毛头小贼?哈哈哈!”
申屠顼莆张狂的大笑起来。
“流了一缸子血,都只剩半条小命了,你还笑得出来?那杨大捕头也真是不经事,不过是去逮几只小毛贼,逮到这会儿都不见人影。”
葛一侠臭着脸,不满意申屠顼莆轻率的态度。
“他是不可能逮得到人的,在箭头抹毒的是他的嫡亲姨母,发铁弩射穿我胸膛的是他的姨丈。”
抚着隐沁血丝的伤口申屠顼莆眨掉笑出眼眶的泪水,白着俊脸调稳重创后的气息。
“什么?!”
葛一侠不敢置信的睁大虎目,“你是说是申屠伯父、伯母一个下手抹毒、一个动手伤你?他们两个老人家想宰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我娘一配制了新毒,就要想尽办法试试厉害,而天之下就她儿子是最适合不过的试毒工具。只是我十岁以后就懒得搭理她,别说解毒破毒了,根本不会让她有机会把毒再施在我身上。而现在,我爹和我娘来这一手,其实根本不是针对我而来。”
申屠顼莆眼底闪过一抹阴霾,倘若当时他闪过身,身中毒箭的人就是渺渺了,而体质纤瘦的渺渺万万是活不了的。
“这是做什么?虎毒都开始食子啦?”
葛一侠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申屠顼莆的父母亲性格都不同于常人,他们曾经因为想知道皇帝是如何让太监服侍的,就跑到大内绑了老老小小的太监共一百三十四人回鸩花岛充当阉仆;不过申屠老岛主还不敢在太座眼皮下,学起皇帝老儿纳进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就是了。
他们也曾经一时兴起想体会山中猎户的生活,跑到穷山恶水、不见人烟的深山里,种菜砍柴打禽猎兽的过了三年。
鸩花岛主一衔,还是申屠顼莆和父母亲在一次猜拳猜输了,硬被栽上的。
“他们只是试试渺渺在鸩花岛上的重要性。”
申屠顼莆淡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