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黎坐著高爾夫球車追上來,什麼話也沒說,往他懷裡塞進了個正方形盒子,笑眯眯道:「卓子,算我的錯,沒提前說。」
齊卓臉色跟鍋底無異,雖然瞥見了Rm的標識,還是把東西扔了回去,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得了吧,別他媽跟老子裝了,你哥整我沒整夠是吧?不是,搞我有什麼好處嗎?」
他話音剛落,清楚看見面前的人笑容一剎那間收得乾乾淨淨,陰狠戾氣翻湧出海面,又在極短的時間內控制住了面部表情,對著齊卓微微勾唇,語氣帶笑,顏色艷麗花襯衫都擋不住的煞氣。
「誰說是兄弟,就非得叫哥呢?」
斯黎又說。
「齊先生,斯珩是什麼人,你比我了解。那天的監控,其實已經留到了小康總手裡了,不是嗎?你說他要知道了,會不會讓你下半年也開天窗呢?」
齊卓臉色微變:「你是在威脅我嗎?」
「言重了,我又不是斯珩。」
斯黎笑得很開懷:「我只是想讓卓哥您配合一下,有時間的時候,跟我詳細說說那天的事,我不要監控能拍到的那點兒,我要更細節的東西。」
齊卓還在猶豫間,有的球車過來,下來了個西裝革履的青年,對方站在斯黎身邊,對著他低聲耳語了幾句,斯黎眉頭一挑,掌心衝上勾了勾:「拿來我看看。」
對方立馬把手機橫屏遞上。
斯黎把亮度調到最低,專心致志地看了快一分鐘,神色微妙地變幻後,難掩興奮,爾後愉悅笑開,拍了拍對方的肩:「小管,跟你合作果然是件正確的事。牛逼。」
斯黎的情緒變化很快,坐過山車一樣,下一秒,斯黎把禮物拋到齊卓懷中,嗓音華麗到帶著點惑意。
「就這樣了小齊,我們再約。」
管以灝跟著斯黎回了會所,進了套間鎖緊門後,斯黎才把視頻傳到電腦上又看了一遍。
昏暗陰沉的天色,街道上堆滿臭氣熏天的垃圾,零零散散吸毒過量的人,一個雙手插在飛行員夾克里的人背影筆直,骨架修韌偏瘦,扎了個普通的高馬尾,似有所感,她忽然回頭,眼神落在街對面,藏在灌木叢背後的長焦鏡頭很快抖動了一下。
這人長了張乾淨至極的臉,還有一雙銳利到沒有任何情緒的眼。
野生動物一樣,可以吸收一切反射光源。
她走入了咖啡店,手撩起寬鬆的夾克,往腰間摸了摸。
能隱約看清腰間裝了點什麼。
十分鐘後,一整扇玻璃窗應聲而碎,兩道搏鬥扭打的身影滾進玻璃碎片內。
視頻有二十來個,包含了監控和拍攝。
長著一張秀氣的東亞臉很有優勢,她還有雙形狀優美,清澈漂亮的眼睛,眼角微微下垂,很容易讓人掉以輕心。
這些視頻里,這人幹的雜事多到離譜。
打手,發傳單,酒館接待,街頭臨終關懷——
兜里錢掉進下水道里都第一時間趴下來想撈回來的人。
莊家雖然破產了,但從商多年,破產前底子還是在的,莊靜音絕不可能有分身術。
「操,真刺激。」
斯黎的舌尖抵了下腮,吹了聲口哨,難掩笑意。
「斯珩找了個冒牌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