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彬杨笑意更深,脑海中是陈峰沾着一身粉红色冰欺凌、胳膊护着头随时防备再被齐曈“收拾”
时的样子,便点头:“找女人。”
“漂亮不?”
陈峰双眼放光。
“漂亮。”
“可爱不?”
“可爱。”
“那我跟你去。”
“你去不合适。”
陆彬杨摇头。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怕见人,以后也不打算让我们认识,你不会这么不仗义吧?”
陆彬杨想了想:“也好,走吧。”
峰子忙乎乎的跟着陆彬杨出了门。
陆彬杨是去接齐曈,今天一早给她打电话:“收拾下东西,下午下班我接你回公寓。”
齐曈没有多少东西,何况是去住“别人”
家。陆彬杨来时,她只拎着一个手提袋站在路边等。
陆彬杨皱眉:“你都拿了什么?”
齐曈看看袋子:“东西多了不好拿,离得这么近,随时能回来取。”
跟在后面的车里的陈峰见陆彬杨居然是来会齐曈,大为失望、更加过敏,便下了车,没好脸色:“早知道是她我就不来了。”
心念一转,又笑了:“最近新开了一个饭庄,走,尝尝新鲜去?”
齐曈对陈峰的无礼视若不见,上了陆彬杨的车。
陆彬杨想了想:“也行,你带路。”
于是三人先奔饭店。刚落座,陆彬杨就看见不远处座位上有认识人,便起身去打招呼,餐桌上剩下面对面的陈峰和齐曈。
陈峰嘿嘿一笑,看着齐曈。齐曈看出他有话要说,回应微笑,做出倾听的姿态:“请讲。”
陈峰看陆彬杨背对着这里和那人在交谈,笑意更深:“果然是聪明人,这都瞒不过你。齐曈啊,我见你第一面就记忆深刻——不简单呐。尤其是眼光好,下手更是又准又狠,这不,不到两个月,你都进这个门了,厉害!厉害!”
……
“咦,你怎么不生气?果然是成大事的人,有胸怀!彬杨这段时间失恋综合症,需要人关怀,正好遇到你了,可我得提醒你一下,你对他也别报太大希望,他们家人都为他着急,张罗了数不清的女孩要给他介绍认识,有高级白领、有市领导家的千金、有大学老师,个顶个的漂亮。哦,对了,他之前的女朋友,你也见过——林安雅,漂亮吧?真正的大家闺秀,两人绝对的青梅竹马,十几年了,可惜,闹点小别扭,安雅一生气,被人撬走了。彬杨对她是旧情难了,两人都后悔,现在还总见面,上回吃饭你不也看到了,谁也舍不得谁。所以说,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千万耽误了自己……”
“你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齐曈打断陈峰。
峰子装糊涂:“我是把陆彬杨这个人全面的给你介绍一下,你一会儿留意下,他脖子上挂着一块玉,绳子旧了换了多少次还戴着,那是他一个大学女同学送他的,林安雅都拿这事没辙,我们也都觉得那块玉他是要带一辈子了,唉,你面对的问题各个艰巨啊。”
齐曈倾着头,黑漆漆的眼一直看着陈峰,满脸琢磨不解的疑惑,看得陈峰心里发毛:这个女人喜怒无常,随时都敢撕破脸,他不禁有些怯场,声音就发了虚:“你看什么?”
齐曈皱眉:“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从认识陆彬杨到一次次的和他见面,都是拜你所赐,甚至可以说,我走进这间房子也是在你的‘帮助’下。你似乎很乐意陪着他四处消遣玩乐,和女人厮混,像个打友情牌的奸细;可一旦他有关系稍近的女人,你又变得像保护小鸡的老母鸡,恨不得把陆彬杨藏起来,尖酸刻薄的挖苦欺负我。真是很难理解你,你到底对他是何居心?难道你有姐妹想嫁给他,你来监视和考验他?”
陈峰没了笑容:“你说的有道理,朋友的事情我管得了那么多嘛,我是不服气,陆彬杨的女朋友就应该是林安雅,凭什么是你?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啊,对——鹊巢鸠占。”
“原来你是抱打不平,”
齐曈点头表示理解:“林安雅姓林不姓陈,你姓陈不姓陆。你这么热心过头不觉得自己很没意思?还是林安雅给了你什么好处?”
“别胡说,”
峰子似乎被戳中怒点有点急,却被齐曈再次打断。
“我知道你打心眼儿里看不起我,我也不想和你处的多么融洽友好,今天咱们正好说明白,我不欠你的,你要是再这么不分场合、不阴不阳的让我不痛快、给我难堪,我也对你不客气。我和陆彬杨之间的事情你如果多管闲事,拜托你去管他,我现在是被人包,得听老板的,明白嘛?”
“齐曈你说什么?”
一个冷森的声音忽然响起。发声源不是陈峰,却是陆彬杨。他刚刚回来,站在两人视线余光的盲区,一脸阴郁,很是不善。
陈峰心里一慌,看向齐曈。
齐曈冷笑,端起茶杯轻抿一下,头却偏向陆彬杨的反方向,“随你怎么样”
的硬气。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口茶咽得有多难。
峰子忙打哈哈:“没、没说什么,说那个什么……”
齐曈忽然看着陈峰笑,笑里满是轻蔑,陈峰就编排不下去了,有丝狼狈。
三人一时间没人说话没人动,气压极低。
终于,陆彬杨拉开齐曈身边的座位坐下,椅子和地面的摩擦声很大。
这顿饭吃的不声不响,从头至尾没一个人说话,如果没有背景音乐,肯定能听到嘴里嚼菜的声音。陈峰子吃的极难受:就餐如此不愉快,吃进去的东西也不愉快,他的胃就更不愉快了。
以至于陆彬杨一停筷子,齐曈就放下了筷子,明明没吃饱,陈峰也只得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