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縫間夾著燃至一半的香菸,方清屹舉起的手有些僵硬,他偏過頭看了一眼江濯,心頭不免拱起火來,他起身先一步離開了那團亂七八糟的彩色塗鴉,將半截煙摁滅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隨便你!」
方清屹有些惱,大概是因為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結果被江濯反著將了一軍。更或是,憑直覺來說,他並不覺得江濯對自己一丁點兒想法沒有。
然而,打臉來得猝不及防。
夜風一吹,方清屹有些回過味來,敢情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江濯從頭到尾只把他當作對付沈凝的工具罷了。
方清屹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瞅了一眼塗鴉牆的方向。
秋風蕭瑟,哪裡還有江濯的人影。
果然,他的想法一點兒沒錯,江濯根本就不在乎什麼omega不omega的,這人生氣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勾搭」omega會破壞他的計劃。
方清屹踢了一腳路邊被人遺留下來的啤酒瓶子,罵了幾句國粹,心裡的不爽愈濃……
許吟出來的時候,便看到方清屹在牆角踢著易拉罐玩兒,似乎是不夠解氣,方清屹踩了幾腳,直到將那圓潤的瓶身踩得凹塌扁平,才轉過身來。
「吵架了?」許吟看出方清屹心情不好,調侃著問道,「還是分了?」
被踩著尾巴,方清屹差點兒炸毛,「你是不是有病,盼著我倆好,又盼著我倆分,是吧?!」
「怎麼成我盼你分了?你哪次不是處個十天半個月的,然後又說沒意思,轉頭把人甩了。」
許吟說話間,他那倆玩樂隊的朋友正好從店裡出來,於是只好先停下了和方清屹的交談,指了指停車場方向道:「我跟方少的車,今天不回學校。」
「那行,我們先回了。」
幾人道了別,許吟和方清屹便一齊往停車場走,等上了車,許吟才接上剛才的話題,「還以為換了江濯能久一點,這次又是什麼原因?」
「沒分。」方清屹發動車子,回道。
「哦。」許吟點頭,「那就是吵架了。」
「對了,屹哥!」許吟有求於人的時候,總會賤兮兮地喊方清屹「屹哥」,他道:「幫我個忙。」
方清屹哪有心情幫許吟忙。
剛才站那兒玩瓶子的幾分鐘,他基本已經摸清了目前的局勢,像江濯這類型的a1pha,難度係數最大,死纏爛打肯定不行,慢慢釣方清屹又實在沒那個耐心。
進退維谷……
舉步維艱。
「沒空。」方清屹頓了一會兒,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