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花魁这么盯着,王灵善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搞得像我给你赎身一样。
“姑娘不必客气,上天有好生之德,若真是过意不去,便……”
王灵善停顿思索了一下,霓红袖脸颊一红,徐妙锦在桌子下一脚踢了过去。
“……便给我添一杯茶就好……啊!”
王灵善回头瞪徐妙锦:“小妙锦,踢我干嘛!”
徐妙锦小脸一红:“谁……谁踢你了!”
谁让你说话大喘气的!
王灵善一脸莫名其妙,霓红袖却已经看出了徐妙锦对她那微妙的态度。
她垂下眼睑,模棱两可的说道:“能服侍神子,是红袖的福气。”
然后就堂而皇之的坐在了王灵善身旁。
王灵善:“???”
倒杯茶怎么就成服侍了?古时候添杯茶这么郑重的吗?
徐妙锦:“!!!”
你们昨天晚上在白露坊做了什么!
陆绮韵见霓红袖已经落座,知道自家姐姐要开始施展妖精手段了,于是连忙说道:“姐姐与神子既是相识,那便帮我招待下神子,我去唤相公出来。”
她从后厨端上来几盘点心果子,便施施然的去了后院。
小吃货芓芓见到有吃的,两个小胳膊伸直了往前够,就是够不着。
徐妙锦见霓红袖紧挨着王灵善坐着,觉得不能让王灵善这个流氓神子丢了皇家气度,所以她有义务看着他!
神子和皇家有什么关系?神子和天子同位,就是得有皇家气度!
她不着痕迹的将芓芓抱起,让她坐在自已腿上。
于是坐在两人中间的芓芓够到了桌子上的果子,徐妙锦也刚好坐到了王灵善的另一侧,一大一小两个姑娘都如愿以偿。
霓红袖和徐妙锦快速的对视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一个默默挺胸,一个昂起了天鹅般的脖颈。
站在众人身后的敬福将两个人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他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敬德则一脸忧心的看着芓芓,这小祖宗又徒手抓点心吃,手弄脏了一会儿再抓主子袍子,给主子的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王灵善可不知道两个女人只是一个眼神的接触便已经有了火药味儿,自顾自的问道:“这个茶室你常来吗?”
“嗯,绮韵是我的妹妹,我们家里的人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古时候,男女社会不平等,女子是无法进入族谱的。
全家就剩你和你妹妹两个了,所以……你全家死完了?
当然,王灵善并没有傻不愣登的把这句话问出来。
“抱歉,问到了你的伤心事。”
霓红袖摇头:“神子垂询,奴不敢不言,神子无需致歉。”
说着说着,眼神里就开始向王灵善下钩子,原本落落大方的御姐脸就开始楚楚可怜起来,关键是转变的那叫一个润物细无声。
徐妙锦见霓红袖这般作态,不由冷哼一声:“皇伯父善用铁血手腕治天下,开国以来,只有涉及大案要案的罪臣才会诛九族,妻女沦落教坊,那些人无不是倚功专横鱼肉百姓的货色!死有余辜!”
简略的翻译过来就是:你是个罪臣之后!
啧啧,你皇伯父那叫铁血手腕吗?那叫以血洗地好吧!
王灵善在心里弱弱的为霓红袖打抱不平,但同样没开口,以他的身份不适合质疑朱元璋的决定。
毕竟整个天下都没有多少人能质疑的。
霓红袖被抓住痛脚,没有反唇相讥,反而顺势泪眼婆娑:“姑娘说的对,奴家是罪臣之后,身世不洁,身子也不净。原本被神子看上一眼都怕脏了神子的眼,可奴家如此不堪的身份竟能被神子相救,怎能不心升感激?”
见美人哭了,王灵善连忙俯身安慰:“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姑娘舞艺超群,说实话昨日之前我还没见过那样让人过目不忘舞姿。”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