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咽了咽口水,斟酌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如果可以,我能见一下时珊珊吗?”
“我有话要和她说。”
阮知秋目光微动,他刚想要拒绝,但是时瑜却打断了他,“我和时珊珊到底姐弟一场,她也没有做过非常十恶不赦的事情,我去见见她,可能就是这辈子最后一面了,有些话说清楚也好。”
阮知秋叹了口气,还是同意了。
“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去。”
过了两天,阮知秋打通了关系,时瑜如愿见到了时珊珊。
只不过几天不见,时珊珊便已经迅速地消瘦下去,脸上精致的妆容一扫而空,只剩下一张憔悴又寡淡的脸。
时瑜来了,缓缓地在时珊珊面前坐下。
“你来了。”
时珊珊的眼皮微微颤抖了几下,垂着眼眸,始终没有和时瑜对视。
“嗯。”
房间突然沉默下去。
“也许我欠你一句道歉?”
时珊珊突然开口道,“可是我对不起你,谁又对的起我呢?”
她的十指用力的绞在一起,身子在剧烈的发抖。突然一声痛苦又破碎的呜咽声传进的时瑜的耳朵里。哭声在空旷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时瑜的目光微微颤抖。
“时瑜,你说的对,我不该恨你,我不该什么都和你比。”
时珊珊抹了一把眼泪,可是又有新的泪水源源不断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可是时峰逼着我恨你。”
她抬起了红肿的眼睛,“他说是你毁了我和时国川。”
时瑜没有接话,他默默地注视着时珊珊,目光里透露出一丝怜悯。
“可是,我明明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时珊珊痛苦道,“其实在去知逾之前,我并不知道你在那里。”
“长这么大,我好像一直在被推着向前走,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也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时珊珊突然沉默下去。她双手掩面,手铐随着她的身体的晃动乒乒乓乓地响了起来,一下一下地刺激着时瑜的心跳。
“所以,是时峰让你这么做的吗?”
“包括来知逾实习,包括想置我于死地,是吗?”
时珊珊犹豫了很久,还是点了点头。
“但是我”
“你怎么?”
时瑜追问道,罕见地有些着急。
“你别问了。”
时珊珊突然收好表情,
“时瑜,我对不起你和时瑾。”
她顿了顿,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你们多保重吧。”
“时珊珊!”
时瑜在她背后急促地叫着她的名字,可是时珊珊还是像那天一样,盲目地跟着警察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只留给他一个空洞的背影。
“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