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你不愿意承认,不厌其烦地、年复一年地来扰她。”
“我妈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你再来惺惺作态,又有什么用呢。”
阮知秋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像有魔力似的,抓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魂魄。
阮天山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站起来,隔着纷飞的纸钱,无声地看着阮知秋,这个永远不肯原谅他的儿子,末地,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是我对不起你们。”
他轻声道。
“你确实对不起我们。”
阮知秋冷冷道。
“知秋!”
苏清秀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子,满眼焦急。
“外婆,”
阮知秋顿了顿,声音轻了许多,像是在压抑着难以言说的悲伤。“他害死的可是您的女儿啊。”
他的话音落地时,眼眶迅速红了,阮知秋却拼命忍着,装出一副既愤怒又坚强的模样。
四周风声猎猎,和这里的暗潮涌动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孽缘
“阮知秋,你睡了吗?”
夜深人静,只有一弯明月挂在夜空。
房间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却不见回应,时瑜只好端着碗在门边小心翼翼地站着。
“干什么?”
阮知秋的声音干净利落,没带一点半睡半醒的鼻音。
“你能开一下门吗?”
时瑜往门边上凑了凑,小声道。
房间里突然没了动静,时瑜的心也跟着一并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时瑜没等几分钟,门便打开了,阮知秋逆着月光站在门边,面上不见喜怒,时瑜心里有些打鼓,从他身下钻过,然后把碗放在桌上。
“快吃吧。”
他朝阮知秋努努嘴。
“这是什么?”
阮知秋把门关上,慵懒地靠着门,环着手臂,直勾勾地盯着时瑜。
时瑜咽了下口水,“面。”
不仅仅是面,还有他研究了好久才煮出来的溏心荷包蛋。
阮知秋伸着脖子看了看,眉头一挑,“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
时瑜脸颊微红,因为阮知秋是见识过他做饭有多难吃的。
阮知秋吃完他做的饭,差一点点上吐下泻,从那之后说什么都不允许时瑜进厨房。
“你还是别在我家霍霍粮食了。”
阮知秋用筷子拨了拨面,虽然放了一段时间有点粘住了,但是看起来却有几分食欲,比时瑜上次做的黑不溜秋的东西要好多了。
“怎么想起来这个点煮面?”
阮知秋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估摸着这个点你应该饿了。”
时瑜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身上拢着宽大的羽绒服,缩成一团。
阮知秋勾了下唇角,“算你有点良心。”
自从阮天山走后,阮知秋的精气神仿佛也被一并带走了,整个人沉闷到像是换了一个人,就连苏清秀出马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