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更是皱着眉头道:“三哥说这个干什么?徐二小姐已经罚了,徐二公子毫不知情,何必还要摊开来说?”
李老夫人摆了摆手道:“徐连,我知道。他之前病了一场,永宁侯府四下求医,嘉雯曾与我提过。他那身体只怕到现在都还不曾调养好,想来已经好几月都没跟嘉雯说过话了。”
徐连听后,苦笑着道:“老夫人明鉴,今日撑着起床已是疲乏无力,故而站着都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晕过去,到时候吓到大家就不好了。”
晋王见他回李老夫人的话都站着没动,身体更是微微发颤,便知他是真的抱恙在身。
晋王当即毫无兴趣,徐灵恣竟然连一个病秧子都要编排,可见心肠歹毒。
李老夫人握着庞嘉雯的手,一副不屑多说的模样道:“徐二小姐我也罚了,那些污言秽语我也只当没有听过。但有一点,从今日起嘉雯就是我老婆子护着的人,你们若是再想要编排她的不是,那就休怪我老婆子翻脸不认人,出言无状了。”
说完,拍了拍庞嘉雯的手道:“去向两位王爷告辞,我们也该回去用晚膳了。”
庞嘉雯顺从地应下,然后向晋王和楚王屈膝行礼。
晋王和楚王见状,连忙道:“丹阳不必多礼了,我们叨扰了一天,也该走了。”
话落,一行人从雯香居里出去。
院外,如意指使着小厮在刨花墙,动作麻利。
庞嘉雯愣了愣神,却见满园子站的都是成国公府的护卫,他们虽然做了小厮打扮,但庞嘉雯还是认得几个的。
齐齐整整的二三十人,个个年轻力壮,身手不凡。
晋王只看一眼便知道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看家护卫,而并非跑腿卖乖的小厮。他当即走出院外,在那长长的粉墙下,永宁侯府的仆妇丫鬟们乌压压被捆成一排,个个嘴里塞了布团,怪不得他说李老夫人来的时候一点声响都没有听到呢,感情是把这院外的丫鬟仆妇都放倒了。
晋王心里一震,满京城像李老夫人这般肆无忌惮行事的,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晋王忍不住回头去看李老夫人,却见她摸了摸庞嘉雯的额头,温柔道:“我问过如意了,问她你在永宁侯府可还有什么舍不下的东西?如意说,永宁侯府的东西你从未惦记过,只是在这院子里亲手种了几株花,树上亲手绑了秋千架,以及墙上画了一只大花猫。”
“所以我就让他们通通帮你搬过去,你种的花,你绑的秋千架,你画的大花猫,你看看一样不少。”
晋王看过去,只见他们连墙面都拆卸下来,果真一样都不少。
他那嘴角抽搐着,突然就觉得李老夫人也没有那么严肃了。
第92章旁门左道
等李老夫人她们通通都走了,整个雯香居才彻底安静下来。
王氏让人拖着昏死过去的徐灵恣去医治,徐定整理好仪容后强撑着出去待客。
罗老夫人靠在椅子哀哀欲泣,不愿起身。
徐进和徐连站在院子里,看着残败的院子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徐连慢慢走到那面被扣掉一块的墙面下,伸手摸了摸,轻笑道:“我记得嘉雯原本是要画狼的,她说她见过。可她才画了几笔你便说她画的像猫,她一气之下就真的画了一只大花猫。”
“她还说她在西宁有两个好哥哥,在京城也有两个好哥哥,所以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敢欺负她。”
“我当时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不管何时都应该要保护好她的。只可惜,她一直都当我是哥哥,我却没能一直都当她是妹妹。”
“大哥,我想去西宁。”
徐进仿佛感知到什么,问道:“你不考科举了?”
徐连摇了摇头:“不考了,徐家有一个做官的就可以了,我从商。”
有白若瑾那等珠玉在前,他读再多的书又能怎么样呢?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一晚在成国公府外她抱着的人竟然是白若瑾。她们两心相许,共同进退,连晋王都敢糊弄,他自认是比不过的。
得到她真心的人,刀山火海她都愿意陪着去闯。他一开始是看得最明白的那一个,却不曾想自己做成了最糊涂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