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四周,苏瑾男只好沮丧地拿起画具徒步行走。荒郊野岭,孤身一人,她难免有些害怕。却在道路的拐角处看见停着一辆出租车。
“小姐,来坐车吧。”
居然还是那个司机,苏瑾男条件反射地起了身鸡皮疙瘩。这人到底想做什么?带着疑惑,倒没有推迟,她径自坐在后座上。那司机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对她笑了笑:“小姐不必惊讶,我是刚才才来的。今早送你过来,却也不知道你怎么联系就走了,想起你一个姑娘家,若独自晚归倒挺危险。就自作主张的过来接你了,没想到你竟还在,便没有去打扰你,就在这等了会儿。”
“嗯。”
苏瑾男点点头,心里顿时觉得有一股暖流流向四肢。“谢谢。”
司机打开阀门,把车驶向道上,“小姐今天对我说了三个‘谢谢’。呵呵……其实不用跟我客气,我这人就这样的。”
这次没人接话,司机看向后座,苏瑾男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遂笑着摇摇头,在后面的路程中,他开得很均速,尽量保持车的平稳。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司机总算把苏瑾男送到了旅店的门口。他叫了很多声,苏瑾男都没有回应,他只好用手去拉了她一下。
下车后的苏瑾男仍然睡眼惺忪的样子,但看司机问道:“明天还去吗?要不要我送你?”
苏瑾男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是的。那幅画还没有作完。”
“那好,明早我来接你吧。”
说罢,对苏瑾男摇了摇手,开车走了。
浮想篇
话说春分过后,天渐长夜渐短。可由于夜习的习惯,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高照屋顶了。苏瑾男打开手机一看,连忙翻身起来。迅速地梳洗毕,挎上画具就走到楼下。司机正靠在车旁玩手机。
“不好意思,今天不小心睡过头了,让您久等了吧。”
“没事没事,我也才刚到。现在的女孩子懒床是很正常的事。”
司机笑着安慰,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苏瑾男些许恍惚,那人也是常常对自己这么微笑的。
“小姐,还不上车?”
司机敲了敲车门,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哦,好。”
或许是因司机的几次帮助,苏瑾男对他的戒备小了很多,不觉又和他熟了几分。“我的名字叫苏瑾男,您以后可以叫我男男就好了。”
她淡笑道。
“囡囡?”
“不是口女,是田力。叫我瑾男也好啊。”
“哦呵呵……瑾男。我叫何青宇,你随便叫吧。”
两人相视一笑,一路聊着天,向那葵花地驶去。聊天过程中,大多都是何青宇在说话,苏瑾男却不怎么回答,他也不知她听没听。待到了那儿,何青宇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这才走了。
苏瑾男来到昨天站着的地方,景物没有变化,还是一片山绿金黄。她闭着眼睛舒了口气,似要将美好的景色映在脑海里。自然界对每一个人都很公平,不要妄想得到太多,或许就可以相互依存,相互偎依。
她仿佛能感到腹中的婴儿在呼吸,血液静静地流通在两个人的身上。本来有很多人的,可现在这些景色却只有她一个人在看。她忽然有些难过,仰望着天空久久未动。
你见,或者不见我